王四早已返回,还在杨老实的守护下补了一个觉,四匹马有喜儿照料放养,不用费心。
见徐泽回来,王四这段时间已经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立即拿出备好的煎饼和小米粥。
徐泽坐下后,先是相互介绍了褚垠和王四,杨老实和褚垠在山上就已认识,自不用再介绍。
又招呼杨老实和褚垠一起吃饼,褚垠谨守本分,不肯坐下,说还没饿,杨老实说“已收了粟米”“万万过意不去”,徐泽不由分说一人递了一张饼。
徐泽吃了半张饼,饥饿稍解,问王四:“康家庄情况打探了多少?”
王四蹲在地上,画了一张简易地形图。
说道:“康家庄据此处约四里的西北方向,依山而建。今天俺和杨家哥哥以购猪仔的由头,走了十余户人家,得知村上共有一百九十四户,村西约三里的张岭五十余户和康家庄同属一个都保,保正康善才住在村北此处山坡上,这人家业甚大,他家院子与最近的村民房子相距约百步,庭院建有高约八尺的砖石围墙,常年养有四名护院,有事便敲棒子召集村壮。”
见徐泽听的认真,王四接着说:“康善才今年六十六,此人颇有手腕,当年还率众打退过黄麻胡。两村被他经营多年,下面怨气很重,却没人敢公开反对。听说他的靠山是寿张县都头章元。还有,康仁确实是康善才的族侄,但两家关系并不和睦,今年二月,康善才还作主把康仁三叔家的独女送给章元做妾,为了平息康仁这一房的怨气,才许了这边洼西渔户大保这个空头好处。”
徐泽转头问杨老实:“康仁为甚要带走喜儿?”
“先前灾年,康保正收了一些半大小娃,听说后来都送到城里做了伙计,但俺不相信,真有这好事,他怎会不留给自己的族人,那些送走了的娃也再没回来过。”
看似怂包的杨老实还有这样的小精明,谁说老百姓好忽悠的,只要和有关自身利益,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
徐泽说:“今日我在梁山上和褚青已经约好了,后日就带一些人上山定居,前期主要靠打鱼编芦席为生,以后还会慢慢增加其他的产业,刚才熊蒙他们已经分头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你这里就由我直接问了。老实,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杨老实抓着手里的半张饼,神情扭捏,说:“徐大侠,俺,俺——”
“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梁山以后会转变模式,我等都做给官府交税的‘良民’,卖鱼买粮大部分也会由此处上岸下水,你不愿上山,留在这里,我也放心。”
待杨老实走后,徐泽又问了褚垠一些梁山的琐事,兴许是得了其父叮嘱,褚垠基本是知无不言,徐泽由是得知褚家本在德州酿酒数代,至褚青时,又走通霸州门路,往返于宋辽榷场,小有家资。
后来,天将横祸,褚青被人告发其通辽,家人入狱,家产尽遭官府查封,其时褚青正带着褚垠在外采买,得到消息后,褚青当机立断,辗转跑到梁山。
如今已过去近四年,褚青此时也仅五十四岁,只是遭此变故,留在德州的家人皆殁,承受如此打击,加之梁山生活清苦,方显苍老。
看来褚青年轻时也是个敢闯敢拼的主,所谓的“通辽”之事多半是子虚乌有的诬告。
宋辽之间和平了百余年,双方年年互使,官方相互熟知,再说辽国内部这些年也是焦头烂额,既无动机也没必要收买宋的民间细作。
褚青能快速发家,更可能是与辽人在榷场之外有“漏舶”(走私)行为。
毕竟宋辽边境民间走私早就盛行,而且酒政和榷场管理都很严苛,想靠这两样经营迅速发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拿酿酒来说,京城专卖酒曲,县、镇、乡、闾许民酿,但酒税极重,而州城则实行酒的专卖,酒坊归官府所有,生产资料、生产费用、生产原料由官府解决,酒户从官府租来酒坊组织生产,酿成的酒由官府包销,酒价自然也由官府定,想老实酿酒发家,做梦吧!
褚青能在短时间内发家,肯定有其他门道,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不回去申辩,至少也说明了其与辽人之间不那么干净,而以大宋商人的“肥羊”属性,家资丰厚的商人遭人栽赃,没罪也会变成有罪,换成徐泽,也不敢去赌官府是否会秉公明断。
褚垠自小就被其父带在身边耳濡目染经商之道,识文善数,既有商贾世家子弟惯有的精明,又有家道骤兴骤落的大变故,给其留下的谨慎与务实,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如其等水浒剧情中那帮各有缺陷,必须大力改造才能使用的好汉上门,还不如把已抓到手的人用好。
剩下的时间,徐泽便以聊天的形式给王四、褚垠灌输一些后世归纳的经济常识。
自出史家村后一路东行,徐泽都会时不时给史进、王四、孙石灌输一些他们能够理解的后世总结的知识,王四早已习惯,并甘之若饴,不懂之处还积极提问。
褚垠第一次听,则惊为天人,尤其是其本身就有相关经历和见识,再把“价值规律”“公平原则”之类的理论一一与过去的认知相印证,顿感豁然开朗,随即又想到被奸人害得家破人亡,父子皆流落草莽,又黯然神伤。
徐泽注意到了褚垠的神态变化,没作开导,褚青父子二人虽然流落梁山,但不到四年时间,便能笼络众人,自有其非凡之处。
眼见日头偏西,远远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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