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渐渐失去耐性,摇头打断他说:“我不想和你扯这些,你自己也说了可能性只有一丝丝,那扯这就没意义。硬要说的话,他亲手害死魏霞坤的可能性都比这大。”
石羡玉再次沉默。
大概是因为一段时间内只能住院躺床,没法参与接下来的工作的原因,他现在思维异常活跃,什么想法都有,一丝丝可能都不愿意放过。
他忽然就理解齐宏宇为什么这么喜欢做无谓的思考,在事先就把方方面面都想清楚了。
因为除了动脑子之外,也干不了什么。
走了片刻神,他又赶紧把注意力拉回来,摇摇头,继续说:“确实,光凭李成智,太不合理了……那如果有李向斌配合呢?”
“嗯?”齐宏宇立马侧目。
确实,如果有李向斌配合,或者干脆就是李向斌主导的这一切,藏在暗处威胁熊杰让他不敢再报复魏霞坤,倒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
毕竟在烟草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多少积累了一定的人脉,真帮他干事或许不成,但一些举手之劳应当还是愿意帮的。
比如帮他弄张电话卡,比如帮他查查熊杰明面上持有的企业,等等。这些针对熊杰的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聚合在一块儿,就能爆发出非常大的能量。
但……为什么呢?他凭什么要帮魏霞坤?
念旧情么?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一般人做不到离婚后一屁股债的情况下还借给前妻十多万——他肯定也清楚这钱绝对要不回来了。
别说十年前的十多万,就当下,为了十万块钱,夫妻成仇乃至父子反目的都比比皆是,李向斌对魏霞坤的感情恐怕不是一般的深。
而越是如此,越容易因爱生恨,如果他得知魏霞坤堕落至此,和别人乱搞的话,会不会一怒之下愤而杀人?
再回想,案发时李向斌表现的也太过淡定,似乎是真的看淡了,魏霞坤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不太可能为她冒险去和熊杰接触,毕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熊杰弄死。。
如果他真的为魏霞坤威胁过熊杰,则说明他仍旧念着与魏霞坤的旧情,那么当时那副表现就是伪装的。
可他分明没有作案条件,这种事儿也不可能拜托他人去做。即使他是买凶杀人,他找的人也不太可能用这种方式作案。
想到这,他看向睁大双眼的石羡玉,进而同时点头。
石羡玉忽然夸张的说:“啊,我tm总算和你有默契了,不容易啊!”
齐宏宇忍不住笑道:“毕竟我们也算出生入死好几回了吧。”
“啥子出生入死?”凃欣欣推门而入:“才刚刚打完一场硬仗,又在这生啊死啊的,我看你俩是完全不长教训啊!石羡玉,你真想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成孤儿寡母不成?”
石羡玉有些手足无措:“不是,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啊,我刚和师兄闲聊呢,就说到我俩也算出生入死的交情了。”
凃欣欣看向齐宏宇。
齐宏宇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纠结了半天后,只得轻轻点头。
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游弋片刻,凃欣欣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并警告他俩说:“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啊。”
“要得要得。”齐宏宇松了口气。
凃欣欣便又问:“打了三碗粥回来,菜叶粥是羡玉的,师兄你要皮蛋瘦肉还是香菇滑鸡?”
“香菇滑**。”齐宏宇说:“我吃不惯皮蛋的味道。”
石羡玉斜了他一眼,又悄悄看向凃欣欣,那句说鸡不说吧终究没敢吐出口来。
平时讲讲荤话可以,当着媳妇面和别人讲荤话就不太妥了,何况凃欣欣还是比较较真的女人,即使是句很寻常的小玩笑,石羡玉也不愿意当她面和别人说。
因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并甘之如饴。
端起粥三两口吃完,齐宏宇看看时间,说:“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回队里瞧瞧今天都有些什么任务,有没有能帮上忙的——这下队里被抽掉了几个,仇教导小赵他们又要守着受伤的嫌疑人,估计很缺人手。”
“要得。”石羡玉点头:“有进展通知我。”
知道他很在意魏霞坤的案子,齐宏宇便对他比了个ok,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目送他走远,石羡玉就干呕两声。
“怎么了?难受吗?”凃欣欣赶紧把他俩的碗都放一边,轻轻拍他的背,问道:“要不要去厕所?”
“没事,不打紧,就是有点反胃。”石羡玉摆摆手,并吐槽说:“这菜叶粥真难吃,还是红会医院的伙食好,中医院也不错。”
“你都吃遍了?”
石羡玉不敢接话。
……
拦了辆的士,齐宏宇报了支队位置,便摸出手机刷起来。
工作群里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消息数量也不多,很快就扫完了。
再刷刷别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啥时候加进去的群,齐宏宇就觉得自己脑壳有点晕——本来山城的士就开的像特技战斗机,还敢在里头耍手机,简直就是铁头娃找死。
付完钱下车,齐宏宇干呕两声,缓过点劲儿来,才再次迈步往支队里走。
结果刚走两步他就回过神了,回支队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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