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能抓,好使力,只要尽量避开枪口,大不了就是烫伤。”石羡玉面无表情的说:“刀子你抓一个给我看看?”
齐宏宇转移话题:“话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去医院。”
“不,等等。”石羡玉摇头:“那个叫全哥的家伙,手里头有他老板的电话,挖出来,确定老板身份。”
“晓得。”
……
一个钟后,齐宏宇坐在沙发上,浓眉紧锁,一筹莫展。
全哥挺贪生怕死的,相当的配合,很快就供出了老板的电话,但……
技术队调查发现,这号码用了将近五年,应当是固定使用的号码没错,但机主却是个两年前就因疾病死亡被注销了户口的老妪。
很显然,那位老板钻了空子,在几年前就利用他人身份证办了这个号码。
这本也不打紧,但技术队决心定位的时候,却发现该号码已关机了,关机时间在三小时前,最后通讯地点貌似是在渝昆高速上。
三个小时过去,天知道这家伙跑到了哪儿。
而且这老板看起来相当谨慎,得知“全哥”等一干人绑架了石羡玉后,臭骂他们一阵,没犹豫太久,就直接关了机,恐怕是打算躲一阵避避风头。
可惜全哥也没见过这位老板,他们也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更像是合作者——老板出钱,全哥干活。
全哥本是个屡次进宫的暴力犯,虽然每次犯的事儿都不重,但就是屡教不改,胆大包天。老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电话与他联系,让他帮忙干活,每次都是先给一半钱作为定金,干完后再给另一半。
活的种类还不少,下至暴力催债,上至绑架杀人,都干过。
昨天,他接到老板的活,让他找人进石羡玉家砸玻璃,他就找了开锁匠,至于实验室那边的事儿他就不晓得了。
目前他也不知道那个开锁匠在哪儿。
“所以……这事儿果然与‘老板’相关……他到底是什么人?”齐宏宇沉思起来:“真是为了牵制他们的注意力么?若是如此,那他和周静红与齐平路恐怕都有关系。”
思索片刻,他又摸出笔记本,在上边写写画画,许久后忽的灵机一动,转头吼道:
“让全世海那龟儿好好想想,把帮‘老板’干过的活做过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尤其是涉及暴力催收、威胁恐吓、绑架勒索等情况,要说清楚被害人姓名、身份!”
“是!”
齐宏宇想通过这些人的人际关系,渐渐锁定老板的身份——这并不难,只要找到他们同时得罪过或者有矛盾的人即可。
至于被催收的几个,了解下他们欠了谁或者哪个平台的债,进一步追查该平台是哪伙人负责催收的即可。
这么多的指向性线索,就不信无法确定“老板”的身份!
……
夜。
齐宏宇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现场,打车前往医院。
排查面太大,要一一确定当事人,还要对当事人的人际关系展开摸排,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目前仍旧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于是他决定先放一放工作,去探望探望石羡玉。
他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些,掌骨、指骨折断的很严重,得打钛钉固定,这会儿刚结束小手术,打算在医院修整一夜,翌日再出院。
走到医院门口,他才忽然想到该买个果篮,于是又调头转身走进一家便利店。
一问价格,他放弃了,医院门口的果篮价格忒黑,关键看起来就不大新鲜的亚子,于是他转而买了一箱王老先生。
普外病区。
问清楚了石羡玉的病房,齐宏宇踏入其中,就看见凃欣欣正喂石羡玉喝鸡汤,立马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除了泡面外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的肚子涨得慌。
“咳咳,师兄。”石羡玉坐了起来。
齐宏宇忍不住吐槽道:“你不至于吧?伤了个左手,喝汤都得人味?”
“机会难得,平时欣欣可不喂我。”
“……”
将王老先生放在床上,齐宏宇侧目看向凃欣欣:“家里收拾好了?”
“收好了。”凃欣欣自然而然的放下鸡汤,随后轻叹道:“家里好收拾,关键是课题……接下来麻烦事不少,得写很多报告和情况说明。”
“不会被追责吧?”
“应该不会。”凃欣欣摇头:“就目前的调查表明,这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有针对的破坏行动,过失不在我。所以不至于被追责,就是麻烦。”
齐宏宇轻轻颔首:“那就好。”
警队里是最不讲公平的地方,尽职免责多数时候也是说说而已,出了事总得有个背锅的。但凃欣欣她爸是凃仲鑫,能避免许多不公,尽职免责在她身上能得到很好的体现。
“有什么进展吗?”石羡玉关心案情。
齐宏宇摇头,并将目前的调查思路和摸排结果告诉他。
“我也认可这个方向。”石羡玉说道:“但这是水磨工夫,慢慢查吧,有方向就好——如果‘老板’真和周静红、齐平路有关,那我们可算柳暗花明,取得重大突破了,我这伤受的也值。”
“噢?”齐宏宇侧目:“真心话?”
石羡玉瞄了凃欣欣一眼,结果发现凃欣欣也看着自己,好在自己眯着眼睛凃欣欣看不到……
于是他郑重的说:“真心话。不过好端端的,谁乐意受伤啊,要能平平安安侦破这桩案子就更好了。”
凃欣欣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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