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杨堃的身上,就仿佛他是会议室里最靓的崽。
杨堃有些激动,站起身说:“蔡姐,各位哥,你们忘了吗?冉秋生是什么人?老色批啊!”
齐宏宇浓眉猛地一拧,心里本能的有些不爽,但跟着又翻个白眼,鼻子喷出股气,无声的哼了一声,还鄙夷的撇了撇嘴。
杨堃没骂错,他就是个老色批——齐宏宇想到自己母亲,对冉秋生的怒气值骤升。
蔡臻则立刻展开联想,将老色批与“手”结合起来,立马恍然大悟,但却没说,反而甘心当起了捧哏,半鼓励半期待的问:“所以呢?他是老色批跟第四人怨恨他的手之间有什么关系?”
“许多老色批都有个臭毛病,就是咸猪手!”杨堃说:“他可能猥亵过第四人……的女友或妻子,所以这第四人怀恨在心,死了都要把他手剁下来!”
他忽的想到“第四人”应该是个壮汉,冉秋生不太可能好这口,所以生硬的改了口。
蔡臻了然的点点头,杨堃说的与她想的如出一辙,再看周围刑警,大多也是这个表情。显然他们都猜到了,只是没人去抢一个新人的风头,一如此前也都默契的不抢齐宏宇风头一般。
新人需要鼓励以更好成长,而齐宏宇需要表现以宣泄情绪,尽可能主导本案的侦破,有助于疏解开他心里的郁结。
这帮老前辈都是极好的人儿。
杨堃脸上难免浮现笑意,但看到齐宏宇凝思的模样,仿佛并不认可他的判断,笑容又渐渐收敛,虚心求教道:“齐哥,有什么问题吗?”
“我老汉是老色批没错,但他不是臭流氓。”齐宏宇轻轻摇头:“不论是嫖还是约,都是你情我愿,不太可能干出猥亵他人的事。”
“这样啊。”杨堃有些失望。
但齐宏宇又摇头:“也不是全无可能,有一种咸猪手行为,他有可能干得出来。”
“噢?”
“以私房摄影为名,在拍摄的时候动手动脚,猥亵模特。”齐宏宇说道:“模特回去后有所保留兼添油加醋的跟自己对象说一番,就可能引起他的怨恨与仇视,剁手行为就解释的过去了。”
话一出口,他忽然发现会议室里的刑警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不由纳闷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仇教摇摇头,点根烟,又颇有深意的说:“小齐,你懂挺多啊!”
“……”齐宏宇一噎,转头骂了句MMP。
“哼哼!”蔡臻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问道:“冉秋生还会摄影?”
“应该不会,”齐宏宇捂脸:“但会不会摄影不影响约不约私房吧?好些照片完全没有艺术可言,只要会自吹或者钱花的到位,我想应该总会有模特上钩。”
仇教促狭道:“懂挺多啊。”
蔡臻斜眼:“仇浩轩,听起来你懂的也不少。”
“咳!”仇教似乎被烟呛住了,咳嗽半天,然后正襟危坐。
“有机会我得去你办公室坐坐,”蔡臻面无表情的说:“好好瞧瞧,是不是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仇教隐晦的翻个白眼,他哪里敢在办公室放肆。
齐宏宇另一只手也捂到脸上,这长南支队简直全员老司机。
不过会议室里气氛倒是活跃起来了,大家精神不少,思路灵活许多。
蔡臻说道:“闲话到此为止。总之我们已经打开了思路,虽不见得是因为咸猪手,但很可能是那双手做了些让‘第四人’无法容忍的事。不过……他为什么又把指头寄回来?而且,他怎么知道弟娃住哪家宾馆哪号房间?”
齐宏宇悚然,只觉细思极恐,不由浑身汗毛炸起。
其余刑警同样面面厮觑,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蔡臻也只好先压下这个问题,说:“那就先布置任务吧。华银,辛苦你好好研究下这十根断指,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法医曹华银应声:“晓得了。”
“蔡姐……”齐宏宇则举手,想申请参与其中。
蔡臻懂他,直接打断:“弟娃可以旁观,但丑话说前头,你只能看不能动,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踢出去。”
“好!”齐宏宇立刻重重点头。
看向其余刑警,蔡臻又说:“其余人,继续跟进排查,依托道路监控、人际关系等,尽快把嫌疑人的范围确定好。小杨,你和我在这待命,一旦确定跑腿员身份立刻跟进,咬住这条线索!”
“那我呢?”仇教导心虚的指了指自己。
蔡臻嘴角微扬,又迅速落下,面无表情的说:“我脖子有点酸。”
“懂了!”
众刑警会心一笑,就连压在齐宏宇心里的阴霾都被扫去了些。
……
法医科解剖实验室。
曹华银摘掉手套,长呼口气,摇头说:“尽力了,指头上的线索确实太过有限,只能确定你先前的判断没错,这十根指头确实被双氧水泡过。”
“意料之中。”齐宏宇不算失望,说:“可惜双氧水到处都能买到,许多人家中也常备,浸泡指头的用量也不算大,没法作为指向性线索。”
“嗯。”曹华银应句,又问:“要帮你把指头缝回尸体上去不?先说好,皮肉都泡软了,不大好缝,也缝不紧,不然很容易被线绷烂。”
“我知道。”齐宏宇轻叹,语气萧索的说:“用胶水黏上去就行了,到时候一并火化就是。”
“也成。”曹华银点头,当下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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