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胖团子的伤口渐渐愈合,伤口位置有些红还有些痒。
于是整个军帐都被她当成了挠挠、蹭蹭的地方。
她变身以后,偶尔连同性情、脾气,乃至智商都会变化,这一回就有些娇娇的,李琋不让她爪,不让她对着柱子蹭,她就会耍赖,大吃大喝,还不听话,每当这个时候,李琋总会净了手,亲自给她挠挠,同时吩咐大夫,去弄止痒的药来。
这一夜,睡梦中的沈秋檀又有些痒,于是她习惯性的伸出爪子,想要挠上一挠。
李琋闭着眼睛,却准确的抓住了她“作乱的手”。万一挠坏了,可是要留疤的。
不对……
这只手细嫩小巧,胖乎乎软绵绵的,不是胖团的手!而是——
李琋惊得睁开了眼睛。
月光半明半昧,像是朦胧透亮的纱,香气四溢。
沐浴在柔光与香气中的李琋一动不动,僵硬的像块石头。
锦被里,柔软香甜的少女,不着寸缕的贴在只穿了中衣的李琋身上。
李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秋檀她……变作黑白熊就喜欢趴在自己身上,原来他还纠正过几回,但最近因为伤了后背肩胛,便也放任了,于是,到了现在……她胸前的软绵也抵在自己硬邦邦的胸口。
他的喉咙有些干,寂静的夜里只剩下了心跳声。
一下连着一下,像是敲击的鼓点儿。而他跟不上鼓点儿的节奏。
好巧不巧,沈秋檀痒的难受,又挠不到,梦里哼唧两声:“痒……”
如同猫叫一般的呓语,李琋浑身的血液瞬间又沸腾了。
像是沉寂许久的冰山,外表冷漠,内里已有滚滚岩浆。
他憋红了一张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动弹,偏偏又动弹不得,担心弄清了她,两个人都尴尬。
一只手握住乱动的沈秋檀,一只手强势拉了拉锦被,而后隔着被子,拥住了睡梦中的沈秋檀。
谁知刚一松手,沈秋檀往上一攀,本来靠在李琋肩膀的头靠近了李琋的头脸。
李琋屏住呼吸,竟不知作何反应,就在他终于酝酿好,预备一鼓作气悄悄偷偷亲一亲沈秋檀的时候,沈秋檀的口水流到了他的嘴角腮边,呼呼睡得深沉。
李琋:……
天就要亮了。
李琋一夜没睡,沈秋檀睡着睡着觉得身下硬邦邦的不太舒服,扭一扭换了个姿势。
锦被随着她的动作,被扯去了一大半,结果她一调头翻身平躺,又扯动了肩胛处的伤,又疼又痒,让她不情愿的醒来,揉揉眼睛。
而后,就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硬邦邦的李琋,还有睡梦中完成变身、未着寸缕的自己。
“你……”惊叫短促,戛然而止。
李琋一个翻身,隔着锦被覆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
他的气息紊乱、灼热,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喷薄而出,无法抵挡,这一个吻来的又汹涌又急,一点儿也不像是第一次亲吻那样的生涩与隐忍。
开始,沈秋檀被吓住了,而后,她主动回应了起来。
她喜欢他,喜欢他亲他。
所以,不能怂!
这一回应,好像是天雷沟动了地火,李琋愈发的控制不住,差一点就要掀开锦被,可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
他松开沈秋檀,呼吸还未平定,看着红彤彤、樱唇晶亮的沈秋檀,露出满意神色。
这个丫头,总是这样,明明看上去胆子大的过分,可又总是露出羞涩娇态,其实很怂的。
天渐渐亮了,李琋努力平复下来,穿好了衣裳,看着缩进被子里的沈秋檀,忽然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沈秋檀眨眨眼睛,这么热情,要我摸你胸?
“给你摸摸我的心。”李琋的脸已经红透了,却故作生气的补上了一句:“以后不要乱摸别人的胸口。”
本来还有些羞涩的沈秋檀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这意思是,要摸只能摸你的胸?竟然还记着前几日变熊猫时摸别人胸口的事呢?
醋醋的,好可爱!沈秋檀本来想解释说,那天摸到的是个女人,但看李琋这样决定不告诉他了,反正兵符已经到手。
在她的憋笑中,李琋红着耳朵道:“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一套小巧的兵服就送了进来,还有沐浴的水与换洗的里衣。
“我就在门口。”都是李琋亲自提来的,临走前他又不放心的道:“天冷,水就兑得热了些,你别贪凉,还有肩膀上的伤口注意不要沾水。”
沈秋檀瞪圆了眼睛,羞羞的点点头,心里涌上一抹甜。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真细心。
变身回自己的样子,她美滋滋的洗了个澡,而后换上小兵衣裳,左右瞧了瞧,没什么不妥,便出了军帐。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军营里已经开始用早膳了,李琋见她收拾好了,这才吩咐人将沐浴之物收拾了起来。
而后,律斗连同其他几个齐王的属官陆续来报道,都发现齐王身后站了个好看的生面孔。
那小兵生的不高不矮,身量还未长成,但一张脸已经初具美人之态,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美的纯真无邪,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即便只穿了一件寻常兵服,也不能掩盖其光华。
其他人不认识他,律斗和秦风可是知道的。
秦风来得早,已经过了最初的惊诧,反倒是律斗指着沈秋檀都张开了嘴,最后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沈姑娘她不是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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