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李琋慢悠悠的回味着:“这两个字之于本王,倒是陌生的很。既如此,跋扈一回又何妨?”
“你……你……”沈弘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可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分家不能分家,便快速的整理思绪又道:“殿下再大,能大过陛下不成,只要那册书是真的,殿下就做不得我沈家的主。”实在不成,他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进宫求见圣上去。
李琋懒懒一笑,带着些漫不经心:“侯爷可还记得册书上的内容?”
“殿下是指?”沈弘变了脸色,似想到什么,真正的开始害怕起来。
“正是,阳平沈氏,沈晏沣之女,与侯府并无多大关系。”
沈晏海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沈晏沣是我弟弟!都是我们侯府的人!”
沈秋檀看着李琋,眼睛都在冒光,自己想要的,他都知道。
而沈弘瞥到沈秋檀,一下子像是抓到了希望。
此时,女眷们听到了前院的事情也已经匆匆赶来,不大的院子已经挤挤挨挨。
沈弘情真意切的道:“棽棽啊!祖父待你究竟如何,殿下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若是真的分家出去,懋懋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岁,你也不过十四岁,等你嫁了人,不光懋懋没有依仗,你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你幼时失恃失怙,性子桀骜不驯,谁愿意娶……”
缺少父亲做依仗又缺少母亲教导的女孩子,一般大户人家都不愿意娶,他说着说着便说顺了嘴,不难看出他平时也总这般念叨沈秋檀。
这道理本来也没什么错,世情也确实这般,但现在不一样了。
齐王主动求娶了沈秋檀,连册书都有了。
喋喋不休的沈弘,看到李琋嘴边的讽刺,才如梦初醒。
不一样了,棽棽有婆家了,翅膀硬了,压不住了!他愤愤的指着沈秋檀:“是不是你……你心里早都此打算?”
沈秋檀微微一礼:“祖父何必明知故问?当祖父亲自给孙女的茶水中下药的时候,我与侯府的关系就已经断了。”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老侯爷给亲孙女下药?下的什么药?
“不孝女!”沈晏海腆着肚皮。
“上慈才有下孝。”沈秋檀并不畏惧。
一直坐在木椅上的沈晏清咳嗽两声,消瘦的脸颊让他脸上的“沉痛之色”发挥到了极致:“你便是棽棽啊,我是你大伯。”
想起之前在秀春院撞见的事情,沈秋檀一语不发。
沈晏清便道:“我常听父亲提起你,说你聪明、善良,就是性子有点儿急,可你祖父对你是处处透着爱护之心,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
沈秋檀冷笑,给亲孙女下药送给纨绔,这还是为了我好?
她一个没忍住就想发作,李琋将她拉住,律斗上前,又从怀里拿出一沓纸,沈家父子一抖,方才拿出来的还不够?这回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沈弘颤抖着接过,上面记录了他的大儿子豢养**的变态爱好,还有他二儿子在侄女成了准王妃以后,在外面仗势欺压百姓,从书画局到酒楼茶肆、到古玩铺子,欠了一屁股债,光是一副前朝米帝师的画就有五万两白银,其余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已经过了十万;以及他的小儿子整日穿行于烟花柳巷,不仅置了外室,还染上了赌瘾,他悄悄从家里拿出去赌的不光是银子,还有位于南山下的两处田庄和西市的两间铺子。
哎呀,沈弘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险些背过气去,他怒瞪着几个儿子:“你们……你们做的好事!”
沈晏清到沈晏泳齐齐缩了缩脖子,沈弘心痛的与李琋道:“殿下,这都是老朽教子无方,但这个家不能散啊!”
“侯爷是否对本王的话有所误解?”
“嗯?”
李琋淡淡道:“本王可没有要拆散你的儿女,只是想把三房单独分出来而已。”
“那也不行!”沈家虽有家丑,但谁家没有?如今棽棽好不容易成了王妃,正是家里用得上的时候,怎么能说分就分出去。
早知道秋檀能攀上齐王,他当初也不会想着王家何家,就算那王充之许了一个平妻之位,也比不上齐王妃啊。
李琋摇摇头,律斗再次补刀:“武德十一年的三月,老侯爷在十香居,机缘巧合结实了当时的……”
沈弘大骇:“慢着!”
沈晏清变了脸色,这时间这地点,不正是父亲结识韩王的当口么?结识韩王的开端,也是靖平侯府沈家衰落的开始。
齐王……齐王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因为当初的沈家只是提供了些银钱,并不算很得韩王重用,知道的也没有枢密之事,甚至在韩王眼里,沈家根本不算是真正的韩王党羽,有意无意的以至于后来韩王事败,沈家除了折了几代积蓄以外,并没有牵连上旁的罪名。
可那是没人知道啊,连三司都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个齐王小小年纪又是如何得知的?
律斗嘴角噙笑:“老侯爷是何意?莫非是觉得在下说的不够清楚?”
沈弘脸上身上冷汗淋漓,而后是一副大势已去的悲恸。
“好,好,好啊!”他冷笑道:“既如此,分三房出去便是。”又狠狠的盯着沈秋檀:“你莫要后悔!”
“父亲,不能啊!万一他们要是反悔该如何?”沈晏清叫道,他的两个异母弟弟不知,他可是知道并参与整件事的。如今齐王以此作为分家要挟,将来也可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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