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市,馥玉香坊的后堂。
“姑娘要去淮南?这如何使得?”汪春山一脸不赞同。
即便是在屋里没有外人瞧见,袁楹心也戴着帷帽,帷帽里面还有一层面纱,她皱着眉语气算不上好:“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去!”不知为何,她从上元节回到家中,身上脸上就有些瘙痒。
“姑娘如今还未出阁,外面都传你要去鲁王府做侧妃,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了京,未来还不知会有何变故……”
“我岂会不知?”袁楹心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鲁王侧妃,可她现在一张脸全是包了,那邹老还不知道在哪里云游,所以她只能凭借记忆去淮南找药婆。
“姑娘的身份来之不易,千万不要因小失大了。”汪春山劝道。
这还用你说?袁楹心眉头紧锁,半晌方道:“既如此,你替我走一趟,淮南即将大乱,扬州城里会掀起惊涛骇浪。挨着扬州西华门不远,有个安邑里,最里面有几进竖起高墙的大院子,里面都是一些……嗯,这个你不必管,只等到扬州乱了,你想办法进了那宅子,将里面一个黑纱覆面的老妪给我捉住,带回京城来便是。”
“这……”汪春山已经习惯了她的料事如神,知之甚详,可仍旧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敢问姑娘,那老妪若是蒙着脸,属下该如何辨认?万一里面有好几个蒙面的……属下实在有些担心弄错了人。”
袁楹心叹一口气,她做这般部署,也只是碰碰运气,毕竟前世淮南大乱,派去彻查淮南贪污案的陆铮忽然反水,让京中措手不及,使得淮南的贪污案更加扑朔迷离,直到后来赵王登基,这贪污案竟随便找了个由头,不了了之了。
但这些与她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过后盛传扬州安邑里住了一个会炼神药的药婆,那药婆整日以黑纱覆面,一门炼药手艺出神入化,厉害的竟能活死人肉白骨。
自己身上的症状来的蹊跷,大大小小的脓包一个接着一个,在京中遍访名医还不得治,恐怕这世上唯有那位传说中的邹老,和这位药婆可治了。
“春山叔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老妪日日炼药,想来身上该有些药材香气才是。”
汪春山点点头,这勉强也是个有用的线索。
“事不宜迟,还请春山叔早些启程。”
“我醒的,姑娘放心。”
…………
沈秋檀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牵了小鱼儿的手,跟着赵文离开了围墙高筑的院子。
“姐姐,我怕……”这里面除了小鱼儿,便属沈秋檀年龄最小了,小鱼儿很喜欢粘着她。
沈秋檀拍拍她头上的两个小鼓包,安抚道:“不怕,到了那里,我们只负责看着,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群人千辛万苦的将他们拐来,又好吃好喝的供着,必然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真要做些什么不要脸的事的话,也得等自己和小鱼儿年龄大一些才是,所以沈秋檀倒不是很担心某方面的安全。
她想起那天夜里,那两个人的对话,这要去的,会不会就是新来的陆大人家?
严阁老官声清明,是朝中清流的中流砥柱,他的女婿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若是有机会,是不是可以向陆铮求救?
两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一起出了门,沈秋檀拍着小鱼儿的后背以作安抚,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稳稳的停了。
“黄嬷嬷交给你们的规矩,可都记下了?”赵文问道。
“记下了。”孩童们乖乖回答。
“可还想吃肉蒸饼?”
“想!”这一回答应的真心实意,有劲儿多了。
那肉蒸饼好似有种魔力,吃了还想吃,像是上瘾一般。
赵文笑道:“既如此,一会儿见了诸位大人们可要乖觉些,若是得了大人们的喜欢,你们就有吃不完的肉蒸饼。”
沈秋檀在队伍的最后,抬头看见了牌匾上的兰芳园三个大字。
字迹清瘦雅致,牌匾用得是尚好的紫檀木,微风吹过,隐隐有些茶香透出来,原来是间茶肆。
“跟上。”
赵文一声吩咐,小童们排成两行跟着赵文进了茶肆,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琵琶与箜篌的声音缓缓入耳,沈秋檀听得昏昏欲睡,接着就被小鱼儿拍了一巴掌:“姐姐,要我们进去了。”
这么快。
沈秋檀和小鱼儿落队伍在最后面,只见这雅室布置的极为开阔,当中的主位空悬着,两侧各摆了四张小几,其后四人相对跪坐,每人身后有各有一青衣女婢负责添茶温水,门窗皆敞开着,看起来不像是要做什么不要脸的事。
“杨大人,这是?”
坐在一侧穿了赭色圆领袍的中年人捋了捋蓄着的八字胡:“他们都是被家里卖了的苦命人,我怜惜他们年幼便找了地方供他们吃住,若是诸位大人有心想兴善举,不妨选几个顺眼的带回去养着,也好让我省下些口粮。”
沈秋檀暗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群人贩子,竟然成了慈善家!
不过那位杨大人的声音,好似就是那晚听到的其中一个。
其他三人将那位杨大人夸奖了一通,心里却是门儿清。
这些孩子最大约莫六七岁,若是男孩,应该已经可以享用了,女孩倒是还要调教些时候,不过调教也有调教的乐趣……
不过片刻光景,其余三人便将八个小童分了个一干二净,小鱼儿哭着不要跟沈秋檀分开,有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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