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袁贲嗡嗡作响,袁楹心悄悄的退了出来。
眼看萧旸就要兵临城下,自己反倒成了瓮中的鳖,一旦济阳城破,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她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些被屠戮的尸体,遍体生寒。
不,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不能就这么死了。
死在比上一世还早的年华里。
有谁,重生一回,比前世死的还早么?
…………
刺史府内人心惶惶,沈秋檀却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那个满身沐浴在金光之中的男人,她的爹爹又出现了,这一回,还有一个温婉娴静的女人,那是她的亲娘,陈氏。
梦境让她自己回到了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沈晏沣某了外放的缺,地方偏僻穷困,但夫妻两个竟十分欢喜,京中的沈家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时的沈秋檀已经四岁快五岁了,这个年纪,别的孩子早都会说会笑了,可她除了吃饭睡觉如厕之外,其余的所有时候竟然都在发呆,是真的空洞到没有意识和灵魂,即便吃穿也只是凭借本能。
可就是这样,沈晏沣依旧宠着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而照顾沈秋檀的衣食住行也全是陈氏亲力亲为。
沈秋檀感受着这一切,眼眶微微发涩,她真的可以成为这个沈秋檀么?为何她没有早一些到来?让他们看看,自己其实不傻?
攻城的号角响起,鼓声如雷,沈秋檀睁开眼睛,圆圆的猫眼中一片坚定。
既然她今生是沈晏沣的孩子,她总要做些什么。
刺史府内一片惊慌,一如当初袁贲率兵攻打济阳城的模样。
橘黄小猫趁着众人不注意,摸进了之前从未有机会踏足的地方,那是曾经太守府的账房,她瞧见刚才有个婢女鬼鬼祟祟的进去了。
门上锁头已经被打开了,沈秋檀悄悄张望,就见那个婢女正在匆匆翻找什么,城头的兵火交战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个婢女的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手却在发抖。
不知是吓得还是急的。
沈秋檀认得这个婢女,她是袁楹心的贴身婢女,那个要抢自己小鱼干的春梅。
“大姑娘要找的四四方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春梅呼吸愈发急促,沈秋檀轻易的便可读到她的心中所想。
啪塔一声,春梅慌乱中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一个暗格应声打开。
她踮着脚从有些高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柜子,许是对暗格十分信任,小柜子没有上锁,里面有一个较大的信封,封口用蜡油封得好好的。她想起大姑娘的交待,一把撕开了蜡封:“竟然是两本册子,一本是原来刺史府的进出和整个济北州的仓储记录,另一本……这是《陈氏香谱》!”
陈氏,是那个以制香闻名的广陵陈氏么?
春梅心中激动起来:“这个也是四四方方的,不管是不是大姑娘要找的东西,但单凭这一本香谱,大姑娘定然会重重赏赐自己!广陵陈氏虽然比不上五姓七望那般的世家大族,但在制香上,独有名声。大姑娘最爱调香了……”
沈秋檀心里也激动起来,看不出啊,春梅竟然识字,难怪看不惯猫吃的比人好。
春梅心中一片火热,立刻就要拿着香谱去领赏,反而对那账册不甚在意了。
喵!
就在此时,一只猫忽然窜了出来,锋利的爪子抓向春梅的眼睛,春梅吓了一跳,匆忙躲开,结果虽然避开了眼睛,但脸颊脖颈却传来清晰的痛感。
“啊!啊啊……”春梅连连尖叫,她的脸,毁了,她双手捂着脸,手上的账册和香谱自然掉到了地上。
橘黄小猫张大嘴巴叼起两本册子,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听到过袁贲和袁楹心的心声,知道这账册或许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可这账册记录了刺史府的进出,清楚明白,父亲没有贪污更没有抱着金屋不放粮,有了这账册,她便可以洗刷父亲背负的恶名了。袁贲因为父亲背负恶名而愉悦,但她既然身为人女,怎么能看着旁人给自己的亲爹破脏水。
橘黄小猫飞奔到一隅,确定左右无人,才把账册和香谱珍之又重的埋进了一棵被扒了皮的老树下面。然后又兴冲冲的跑了起来。
城头传来的喊杀声,在袁贲父女看来,无异于是索命声,但听在沈秋檀耳中,简直是最悦耳的华章。
她越跑越快,浑身兴奋的发抖。袁贲出身军旅,对行军打仗确实有些心得,所以在他占了济阳城之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所有的物资器械并没有分开囤放,而是直接充入了原本刺史府的仓库,放在了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战事已起,一半的作战物资早早的运去了城头,但库里还余下一半。
那是袁贲的补给。
沈秋檀变成了猫,多了读心之术,力气也没有随之消失,此刻,她嘴里衔着两根绳子,系着的都是火油。
也不知道是谁给袁贲提供粮食和物资的,火油、硝石,样样齐全,现在正好方便了自己!
小猫的眼睛晶亮,十分的有干劲,这是她早都谋划好了的,生火工具早都准备的妥妥的,假如之前不是发现了春梅的鬼祟,她应该早将刺史府点着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一只猫能做什么?
只要她自己觉得还是个人,她就能做人能做到的事。
盛放战事物资的仓库必然有人把守,所以沈秋檀先点着的是袁胖子的书房。
“走水了!走水了!”袁胖子虽然不读书,但书房向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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