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生看着牧战的眼睛中的困倦略微褪去,这才对楚伯颐说道:“谢怀远的提议。info”
楚伯颐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嗯?谢怀远的提议可以说是正解我墨阁燃眉之急的号计策,怎么会有问题呢?”
白墨生伸出右手比出三根,说道:“其因有三,其一,谢怀远说其和诸派因为今月楼会结下梁子,显然牵强,丐帮弟子在今月楼会基本未曾出现,自始至终几乎都是谢怀远一人出现,此时由不得我不起疑,只是南下一路走来谢怀远可以说对咱们帮助颇多,也就不便再怀疑于他而作罢,此刻前后联系,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其二,如果是谢怀远和梁儿入川则行动的主次者之位立刻变化,现在谢怀远身在墨阁对梁儿自然是以建议帮助为主,可是一旦脱开咱们的侦探范围,以其武力,遇事必然还是会由谢怀远主导,这与咱们的目的初衷不相符合;其三,我墨阁与丐帮的关系一直以来只能说是不远不近,而且现在其实他丐帮和今月楼也没有完全撕破脸,我墨阁本事又处于弱势,不能不联想他与两边都暗通款曲,而且这个时机谢怀远对咱们来说明面上是几乎唯一的强力外援了,而丐帮的实力也在盐帮等之上,对于两边他的加入都是雪中送炭。”
楚伯颐抿了抿嘴,凝着眉,细细思忖了半晌,缓缓摇头说道:“此事我觉得是老二你疑心太重,谢怀远就算现在在两边押注,他所希望的权重也会是我墨阁,墨阁的声誉是江湖共闻的,那严世蕃的强权背景的阴影笼罩,谢怀远不会那么蠢笨。现在的格局有些像是战国末年单剩齐国一家对抗强秦一样,只是他今月楼的手段约束比秦国远远不如,我墨阁也不像齐国一样孱弱,谢怀远只要神志清醒,就不会投靠到那边去成为冲锋陷阵而被踩碎的马蹄土。”
白墨生接茬道:“不,远不止如此,丐帮地处北京顺天府,我常年在辽东,也时有入京,我可是了解如今顺天府江湖底层早就被丐帮暗里一统,留在明面上的不断争斗不过是做给真正庞然大物看得把式。而且现在丐帮在两京(北京、南京)经营多年,势力接近饱和,必然会寻求向外拓张,现在打着南下抗倭的名头,难说其是否存了吸纳受灾民众,将触手从南直隶伸到浙江福建来的心思。”
楚伯颐面上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说道:“老二,你怎么会如此想我墨阁现在的盟友?莫不真学了儒学那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丐帮南下是对我墨阁抗倭的一大助力,你这样子的想法如果流传到下面弟子中去,未来两派联合抗倭说不得会出些什么岔子,此言休要再提,大局为重,谢怀远我信得过。”
白墨生看到楚伯颐的态度略感到有些不解,追问道:“楚老大,你和谢怀远直接遇过什么事吗?过去从没见你在这样的问题上如此争白。”
楚伯颐听到白墨生的问题,略微一愣,口中“哎呀”一声,手拍脑门,略带歉意地说道:“嗨,三年前吧,那趟我从你在的铁岭卫回分水,路过北京,结果在街面上了官兵起了些误会,犯了冲突,和手下的弟子被冲散了。是谢怀远主动帮忙,派遣丐帮弟子在京中寻找走散的墨阁弟子,协助我把被抓捕到牢狱的弟子赎了出来。当时就觉得一个过去的点头之交能够在遇难时鼎力帮助,人品不错,心中就存了这个善缘的心思,但是其实这事情也不算大事,后来也就淡忘了。”
白道:“原来如此,这样你的态度也就有迹可循。只是这个时间有些敏感,三年前你到铁岭卫过了新年走的,而你前脚刚走不多些日子我就到北京置备东西,恰好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暗面上听闻丐帮统一了北京江湖的底层势力。不过其实现在更多仔细一想,我的分析也多是些直觉,没有什么证据,那现下便先相信于他吧。”
楚伯颐“嗯”了一声,但也不再发表过多意见,似乎对于白墨生对谢怀远这样雪中送炭的助拳者“无端怀疑”有些微的不满,但碍于两人的关系和白墨生的让步也没再相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起身便朝屋外走去。
临出门,楚伯颐身形止住,停顿片刻,回身说道:“我还是觉得谢怀远不会对咱们存着不良的心思,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会和宋长老说下这事,看他将养伤势的情况,如果可以,那边请他也一起同去。”
白墨生闻言欣喜地应道:“好,多谢大哥。”
白墨生心里也清楚楚伯颐心里在挣扎,一边是与自己雪中送炭的江湖盟友,一边是自己结义多年的兄弟,兄弟怀疑盟友按理说应该相信兄弟,但是兄弟的怀疑却缺乏根据事实,多是揣测,但是最后楚伯颐还是选择相信白墨生,毕竟他心里也起了些“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当然,白墨生对于楚伯颐这样的信任也不感到太多高兴,这是对自己过去信誉权重的折损和对未来声誉的透支,楚伯颐这次和自己有些微争执,内里可能会存了小疙瘩,需要找个时机解开才好,否则历史上兄弟阋墙的例子就要加上白墨生和楚伯颐这一对了。
想到这里,白墨生也被自己偏消极的思路吓了一跳,把脑中的胡思乱想踢出,再抬头看,楚伯颐已经合上房门,脚步声也已经渐不可闻了。
牧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墨生和楚伯颐的一番对话,心里埋怨白墨生把已经进入梦乡的自己唤醒,听了些不知所谓的对话,要是怀疑谢怀远不用他就好了嘛,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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