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李成梁本觉得丝毫的困意,倚靠在传遍哼着小曲,但不一会儿也就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一日无话,约莫戌时时分,来了名墨阁青袍弟子唤醒了李成梁,告诉他楚伯颐告知所有有关者在北楼正堂开会。
李成梁意兴阑珊地结束了休眠,到底还是年轻,精神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跟着那名弟子向其口中的“北楼”走去。
早晨来得很是匆忙,虽然是白日,但也没有真正仔细近距离观瞧墨阁总坛。跟着这名弟子一路从安住的地方走出来,李成梁一边走一边从那名弟子处了解墨阁总坛内的种种。
这弟子看上去很是兴奋,非常开心地应下了,仔细地为李成梁一一介绍起来:“香主,咱们刚刚离开的便是墨阁青袍和青墨袍弟子的居所,我墨阁总坛常驻弟子千余,约有七八cd居住在此,可以称得上是墨阁内最热闹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些弟子自己开设的小店铺,很是有趣。不过这片居所也不简单,香主如要不熟悉乱闯很容易陷落机关当中,虽然都是些惩罚弟子学艺不精的小机关,但也不免灰头土脸。”
李成梁摸了摸鼻子,就在刚才弟子介绍的时候自己看见一扇花门煞是好看,想要过去看看,被这名弟子旁敲侧击地警告了一番,也不好再动作,乖乖地跟着弟子的步伐亦步亦趋。
到底是粗犷的边关生长起来的,李成梁又笑嘻嘻地凑到那名弟子身旁,勾肩搭背地,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这位小兄弟,还不知叫什么名字?在墨阁担任何职啊?”
那名弟子被李成梁有些没脸没皮的攻势弄得有些发怯,低声答道:“弟子衡岳,春秋堂见习弟子。”
“哦?我说你刚才怎么那么热情,江湖上的功夫学了不少啊。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李成梁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衡岳。
衡岳理了理被李成梁勾得斜跨的外衫,拱手道:“愿为堂主效命。”
李成梁闻言眼皮跳了跳,略带些意味地说道:“李某不过是春秋堂香主,当不得这堂主的称呼。”
衡岳眉头皱了皱,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单膝跪地拜礼道:“堂主!”
不得不说,衡岳这招让李成梁有些为难,咬死了称呼自己“堂主”,而且这会儿明显是众弟子晚课的时间,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再一联系,衡岳刚才的调侃明显也是想要勾起自己的注意力。
有些小心思,李成梁在心中默默地评价着衡岳,也再次打量起刚才被他有些忽视掉的青袍弟子,双眉如锋,双眼黝黑,面容削瘦,带有一丝坚毅的感觉。
“你起来吧,咱俩也差不了几岁,你总给我行礼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李成梁打着哈哈把衡岳扶起,“说吧,李某不过回归一日,为何来投靠。”
“堂主明察!”衡岳赞了一声李成梁,接着说道:“因为我被暗堂的人盯上了,事情起因很是简单,我第一次离开总坛出行任务,和一名魁星阁的弟子结识,我二人相谈甚是投机,便相互交纳了玉佩,做玉兰君子之交。但是回到总坛后被暗堂知道了,一口咬定我私通外派,尤其是前些日子今月楼会墨阁和魁星阁交手之后,暗堂的一名执事已经几次三番地来警告我了,要不是得了墨工堂罗长老的照拂,岳此时怕已被捉到血牢里去了……”
李成梁面容严肃地听完衡岳讲了这一番,陷入深思,但是因为楚伯颐知会聚集便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片刻之后,李成梁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你一面之辞,但是不得不说你这件事当真是上天所赐之福事,你等会儿便去那个什么什么北楼前候着,巨子召会时我帮你踢出来这事情。”
“多谢香主!多谢香主!”衡岳听到李成梁愿意担下自己的事情,顿时喜不自禁,连声感谢道。
李成梁道:“你不必感谢我,各取所需罢了。你现在先跟我说说墨阁总坛这趟浑水。”
“诺!”衡岳应诺道,稳了稳心神,“弟子便从一名普通弟子的角度为堂主讲解一下。堂主今日来到墨阁想必已经看到了西岸的群楼,墨阁总坛的形势有些像那五座楼阁。春秋堂、鹰堂、暗堂、墨工堂、内堂,五大堂。春秋堂主外事交涉、合纵连横、生意合作,鹰堂主刀兵相见,暗堂主隐情刺探、叛徒追杀,墨工堂主工事建筑、机关构造,内堂主其余的所有事务。可以说内堂的权势就像是内堂阁朱墙碧瓦一般超然。故而在总坛,内堂堂主被称为‘小巨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从制度上将上面还有掌阁使,但是在白阁使回归前十多年墨阁均未设掌阁使之职,故而如今内堂坐大。而且如今内堂堂主与暗堂堂主乃是当年东岸处所的同院室友,联合一起,有时候便是巨子都难撄其锋。”
“这……”不能保证衡岳所言句句属实,但便是将话语中的情势减弱三成对白墨生掌握墨阁都存在相当的阻力,这下李成梁算是真正知道楚伯颐为什么要在过去三、四年内一年好几趟地朝铁岭卫这个关外卫所来请白墨生,原来是墨阁内部危机四伏。
“这几堂的堂主脾性情况如何,你也说说吧。”李成梁心中暗暗有些压力。
“是。首先是春秋堂,四年前老堂主过世未再有香主承袭主位,现在想来当是巨子担住压力要留给李堂主承袭。鹰堂堂主岳相君,四十有六,生性刚烈,当年白阁使围堵玉族他曾鼎力支持。暗堂堂主卫瀚,四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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