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我倒要听听你是如何个冤枉法了?”县太爷说完嘴角扬起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而后惊堂木众众的拍下,那原本稍稍向前倾着的身子,现在倾的更厉害了。
张沐阳听完沉吟了片刻后问道:“那我想请问县老爷刚才老刘师傅可否说过我被孙家的家丁毒打了一顿并且被关进了柴房?”
县太爷一听倒是也并未马上作答而是同张沐阳一样,沉吟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看着县太爷点了头张沐阳便是继续说道:“若是我先被人毒打了一顿,而后又被关了柴房,那我又哪里有机会去杀孙家的少奶奶了?”
其实早在刚才张沐阳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县太爷早就料到张沐阳会说些什么了,只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了,就算是他打断了张沐阳讲话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倒是显得自己有几分小气了。
只是并非是所有人都有县太爷的沉稳与老成,反观一旁的师爷倒是早就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一有机会便是马上开口说道:“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什么邪术了,说好听点,万一是你大半夜变成只耗子溜出去了呢!”师爷说完眼中带着厉色的望向张沐阳。
张沐阳听师爷说完,稍稍品出了那么些许的味道,但那也只是一丝丝的感觉,并未能完全当真,低头想了想便是答到:“您也是读书人,这太阳下的事情都是明明白白的,您何必说的这么怪力乱神了……”张沐阳说完眼含深意的瞟了一眼师爷。
只是师爷听完张沐阳这指桑骂槐的说辞之后,不由的怒火中烧,想他堂堂一个师爷怎么也说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没想到今日在这明镜高悬的大堂之上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心中怎能不恼火,当下便是拿起毛笔,执在手中做判官状说道:“你个黄口小儿,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押的杀人犯,这明镜高悬的大堂上是容不得你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在那里抖机灵的。”
张沐阳听罢只是呵呵一笑,带着几分朝笑的味道说道:“在押的犯人!您说的倒是轻巧,您可要知道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别人脑袋上可是会害人丢了姓名的。而且我是几时变成在押的犯人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最多也就算是个嫌疑犯,您这么说就不怕被人传做是屈打成招,逼良为娼的恶人吗?”张沐阳不卑不亢的说着,其实这话他不仅仅是想说给这师爷听,更主要的是想说给这县太爷听了,毕竟在他看来,这县太爷能等上他七日,想来也是一个明辨事理的清官跟好官,他是不愿意自己被小人陷害蒙冤。
看着张沐阳这厮竟然无视自己,甚至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师爷更是勃然大怒道:“你个黄口小儿……”
只是这次不等着师爷说完县太爷便是打断了他,开口问到:“若说不是你杀了孙家的少奶奶,可是这平日里在街坊面前生龙活虎的孙家少奶奶为什么偏偏在遇到你之后就出事了,而且还恰好就如同你诅咒的那样了?”
被县太爷这么一问张沐阳当下便是哑口无言了,要说他这也不是没的说,只是他总不能告诉所有人说他是个懂得阴阳鬼术的风水先生了,毕竟刚才前脚他还指责这师爷是怪力乱神了……
看着不说话的张沐阳,师爷一下子解了气,心里不由的对县太老爷竖了个大拇指,而后带着几分落井下石的劲说道:“老爷,我看这小子答不上来话的这个劲,肯定就是他无疑了。”
只是这高位者终究还是有高位者的权谋的,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师爷不要再说什么了,因为这桩案子对他来说可以算的上是最好的机会了,一个可以让他树碑立篆,名留青史的机会了,要知道这七日以来,庙堂之外都已经吧孙家少奶奶的离奇死亡的事情是传的那叫一个邪乎了,若是他能明察秋毫断了此案,不敢说他能像包公那样刘芳百世,但是为人所记流传个百八十年也是未尝不可的,所以他总是抱着一丝期待一丝希望。
“小人不敢欺瞒大老爷,其实我是个懂阴阳风水的先生……”张沐阳思量了再三之后答到,毕竟若是他就这么一直抻着不说话,那到最后怕也是屈打成招的命了,与其那样倒不如搏一次了。
“臭小子,刚才不是还子不语怪力乱神了嘛!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改口了呢,莫不是你小子心里有鬼吧!”师爷听着张沐阳说完嘴角一咧乐着说道。
“师爷您要是这么说那就可真是外行了,这怪力乱神跟风水阴阳之说那本就两码子的事了,您想想这普天之下您是见鬼见得多了还是见这行当里的风水先生多了。”张沐阳听师爷说完倒也不怒,毕竟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情了,而他最好对策也就是最拿手的厚脸皮诡辩了。
“臭小子你改口倒是挺快啊,可惜啊可惜,你这最快却是不能抹去我这案薄之上的笔录啊!”师爷得意的笑着,在他看来这风水阴阳他也是知晓些的,毕竟这也算是一个读书人多多少少必修的一门课了,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会是个能堪破生死的阴阳大家。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只不过这次的力道极重。
县太爷有些恼怒的道:“把这在堂上胡闹的犯人先给我打上二十板子。”语罢从桶中拔出一只令箭就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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