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壤蹙起秀眉，将电视音量调小了些，“你怀疑她有自闭症吗？”
自闭症，也称孤独症。
“自闭症？！”秦叶惊讶，“柳轻纱怎么可能会有自闭症？！”
“呃，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我看媒体们都管这样的人叫自闭症患者呀！”苏壤疑惑道，“轻纱难道不够孤僻，不够沉默吗？”
“那是现在的媒体说话都太不负责任了！”秦叶无语道，“那些人只能说是有心理问题，心理上比较自闭罢了。说他们是自闭症？扯淡吧！真正的自闭症是一种发育障碍型的生理疾病，病因尚未明确，但主流观点认为是基因缺陷或神经系统病变，全都是天生的，目前无法治愈。患者在三岁以前就会出现临床表现了。”
“自闭症是天生的生理疾病？！”苏壤惊讶，但旋即好奇道，“但就算是天生的生理疾病，你怎么敢保证轻纱没有？”
“因为自闭症的四个典型临床表现，柳轻纱一个都不符合。”秦叶道，“第一、语言障碍。她没有。”
“……她有语言障碍吧？”苏壤道。
“不，她没有。自闭症意义上的语言障碍是指，患者在对语言的感受和表达运用上存在某种程度的障碍。”秦叶道。
“轻纱她……平时都不说话，就算我们问她问题，她也不回答，很多时候甚至跟没听到一样。”苏壤疑惑道，“这不就是你说的‘在对语言的感受和表达运用上存在障碍’吗？”
“很像，是吗？但其实并不是。”秦叶道，“这就是我今天发现的事了，苏姐姐你想想刚才学英语时的情况。”
苏壤想了想，恍然道：“没错，轻纱她没问题。”
“嗯。”秦叶点点头，“在学习英语的时候，无论是对我说的话的理解，还是自己开口表达，她都没有任何问题，她对语言的感受和表达运用都很正常！柳轻纱没有语言障碍，她是会说话但不说话！而自闭症患者是不会说话，又或者说，用语言交流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好吧。”苏壤点点头。
“自闭症的第二个临床表现是社交障碍。”秦叶道。
“社交障碍？这个……”苏壤迟疑了下，道，“小叶啊，先不谈她跟我们之间的交流。就说上一次王阿姨来的时候，你难道不觉得，唔，怎么说呢，轻纱她……她作为女儿，是不是太过淡漠了些？王阿姨当时都哭了，她只是默默递了块手帕。”
“不。”秦叶摇摇头，“那只是她不懂怎么表达感情而已。真正的自闭症患者要夸张多了。”
“怎样？”苏壤好奇。
秦叶叹了口气：“他们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所有人――包括他们的父母――全都排斥在外，拒绝与外界交流。在他们眼里，父母跟陌生人没有区别。如果是自闭症患者，她妈妈哭了，她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苏壤。
“柳轻纱她分得清亲疏关系，对她妈妈的态度跟对我们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偶尔，她还会瘪瘪嘴，发发小脾气。”秦叶笑道，“甚至，苏姐姐你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一来二往之下，她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通过点头或摇头方式回答我们的次数变多了。她是有社交障碍，但并没有自闭症层次上的社交障碍。”
苏壤想了想，笑道：“嘻嘻！也对！那另外两个呢？不是说有四个典型的临床表现吗？”
“另外两个，柳轻纱就更没有了。”秦叶道，“第三个是兴趣范围狭窄，行为模式刻板。”
“怎样的？”苏壤问。
“自闭症患者对一般人热衷的游戏、玩具不感兴趣，反而喜欢一些非玩具性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可以观察转动的电风扇数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而丝毫不感厌倦。他们还会固执地要求保持日常活动程度不变，比如上床睡觉时间、所盖的被子等等都要保持不变，外出时要走相同的路线。一旦这种刻板的行为模式被制止或改变，他们就会表现出明显的焦虑情绪，甚至会反抗。此外，他们还会重复一些刻板的动作，比如反复拍手，反复转圈，反复跺脚之类的。”秦叶道。
苏壤动容：“这，这也太可怜了吧？”
“是啊！所以我刚才就说了，真正的自闭症是一种生理疾病，一种很可怜的生理疾病，而且无法治愈，只能教育和训练。但即便坚持教育和训练，长大后依旧与常人有很大差异，生活不能自理。”秦叶道，“最后一个临床表现是智力障碍。大部分自闭症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碍。柳轻纱智力很正常。”
“四个症状一个都没有，所以你断定她没有自闭症。”苏壤道。
“对。”秦叶道。
“但小叶你刚才说，她这么沉默寡言，绝对不仅仅是性格的问题。”苏壤道。
“是啊！”秦叶道，“虽然她没有自闭症，但苏姐姐你不觉得她在情感方面确实太淡漠了吗？”
苏壤同意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她可能有些情感缺失。而且，她似乎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想法。”秦叶道，“有时候，我觉得柳轻纱她是想说什么的，只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习惯性地沉默了。”
“我记得，王阿姨曾经说过，轻纱在辍学前虽然也是不爱说话的性子，但并没有像现在这么沉默寡言。”苏壤猜测道，“是因为宅在家里五年多造成的吗？”
“应该吧！”秦叶道，“王阿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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