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晋还不死心,于是再问之沿途宫府,回答仍是煤坑尽、秫猎尽、钉灰尽、车骡尽,民间槐榆等木因造车造营房,一砍俱尽。“
王在晋在奏折的最后挥笔疾书道:“伏祈皇上轸念时艰,俯怜民隐,少宽文法,容臣脉脉以运规为严儧供输,俾臣急急以先料理,外有求而必应,内有应而必速,乘外寇之未临,为有事之先备,庶不负朝廷之任使,疆场之臣可收功于尺寸矣。”
第三件事则是清理军队,王在晋将从广宁等地撤到山海关的士兵盘点完后,奏道:“清查兵据将领呈递,兵数共计六万六千五百一名,职知其数之非核也……汇算冒顶姓名及临点不到并老弱者,合之前后陆续删汰,共开除兵九千一百七十一名,实在兵五万七千三百三十名,此山海关之兵数也。臣初议止用兵六万、马万匹,欲清旧辽饷以飬民。“
王在晋整军备武后,更派出兵马不断骚扰建虏,当时有朝臣担心建虏会“卷土重来”,王在晋信心满满地上奏道:”奴即来,臣亦有所恃以无恐。哨马日往来于前屯、宁远之间,扰其耕牧。出关三百里,田无五谷,贼不得粮,进无可资,退无可食。奴将弃广宁,而画河以守。”
后来建虏果然不堪滋扰,如王在晋所预料的那样,乖乖撤走了,在建虏撤走后,广宁本是一座空城,此时有人提议收复广宁,王在晋道:”“得广宁,不能守也,获罪滋大。不如重关设险,卫山海,以卫京师。臣尝谓必有复全辽之力量,而后可复广宁,必有灭奴之力量,而后可复全辽。不然启无巳之争,遗不了之局,而竭难继之供,不可不虑!国家财力东西支应,万分无措,典兵者不恤司农之苦,司农不得已必不恤百姓之苦,民生向来疾苦,今且加编、加役,邦本日瘁,国势难支,职滋惧焉。。”
从这些话语中,胡子睿可以看出王在晋是个关心民生的人,他说的很对;以胡子睿看来,明朝末年,虽然积弊丛生,然而并没有到非要灭亡的时侯,如果能处理好财政收入和军事行动之间的关系,把小冰河期熬过去,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如果一味贪图收疆虚名,而不顾忌大明的民生情况,那就真的是”饮鸩止渴“了!
王在晋给天启皇帝上疏道:“南则海天无际,虏如舍骑登舟,瞬息直达。北则为角山山脉,从居庸、古北、喜峰逶迤千里,各设关隘以障朵颜诸夷,关城枕之,缭垣于山,是为边墙。而峰峦更高于垣,故有欲筑敌楼,先据高山高岭者,恐为贼所乘,则益助其凭高搏击之势。有为再筑边城,从芝麻湾或八里铺起,约长三十余里,北绕山南至海,海、一片石统归总括,角山及欢喜岭悉入包罗,乃可为关门捍蔽。但计费甚钜,又恐虏骑猝来。然外墙毕竟当筑,尚须徐议也。当今为内备之计,惟不在募兵而在训练实在之兵,不在添将而在选择有用之将,庶可救危边之一线手......
于关外繇八里铺绕角山而东傍三道关起脚,逶迤至海,计长三十七里,画地筑墙、建台结寨、造营房、设公厅,共估九十三万,请发帑金。“
胡子睿知道王在晋的意思是山海关的地势有些不利于防守,他在心里计算过王在晋的这笔账,三十七里的城墙,算起来是三千九百九十六丈,城墙、营房、公厅加起来确实差不多要九十三万,这个王在晋确是个办实事的!
对于王在晋修八里铺长城的说法,朝堂有部分朝臣反对,首辅叶向高又”不置可否“,然而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侯,有一位朝堂公认的大佬,站了出来质疑王在晋的做法,这个人就是帝师--孙承宗!继卢象升与杨嗣昌、王化贞与熊廷弼之后,第三对政见不合的好基友诞生了!
孙承宗出生于嘉靖四十二年(公元一千五百六十三年),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高阳(今保定市高阳县)人;孙承宗生有奇相,他的胡须非常坚硬,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宏大,给人一种奇异不凡的感觉;同冯铨那种二十岁就当翰林的天才比起来,孙承宗的科举之路并不是很顺畅,他没有考中科举前,曾经给时任兵备道的房守士当过家庭教师,房守士后来去大同当巡抚,于是孙承宗又跟着他一起去了大同。
大同本是明朝九边重镇之一,原设总兵官镇守;成化七年(明宪宗年号,公元一千四百七十一年)开始设巡抚;大同镇的东起居庸关,西至黄河南流入山西的交汇处方向的偏关,约有二千多里,南北方向也有一千多里,行政区域划分之大,在九边重镇中是“数一数二”的;从正德八年开始,(明武宗年号,公元一千五百一十三年),大同镇管辖一十三个卫所,近千个堡寨,三百多个烽火台,十四万大军,五万多匹战马。
房守士到大同后整军备战,孙承宗在上课之余,接触到了很多军人,这些人中有百户、老兵,他们普通有着丰富的从军经验,通过和他们的交流,孙承宗萌发了对军事的兴趣,对边关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这段时间的磨炼,对于孙承宗来说是“一举两得”:一是孙承宗谈及兵事起来,“头头是道”,令他在朝堂中赢得了“知兵”的美名,为孙承宗以后出任辽东经验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二是孙承宗后来跟天启皇帝讲科的时侯,不象别的老师那要只讲《四书》、《五经》这些枯燥的理论,还讲些民间的秩闻、趣事,这令孙承宗在天启皇帝的心目中大大地加分。
万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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