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不就是酒肆的负责人,这家伙已然在咸阳城里面蛰伏了十数年之久。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了以往的淡定神秘,而是发髻散乱,呼哧带喘又欲哭无泪的出现在了赵高的面前,所带来的消息,当然也不是啥好消息。
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出现在了赵高的脑袋里,他到这汇报一下不过是帮赵高确定了一下这个事而已。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赵高并没有什么慌张的神情,在坐定之后,说出了一个让他更加震惊的消息。
“此番突袭酒肆之事,虽是嬴高放在了明面上,但这其中,却有着君上的影子,尔等能逃出生天,已然是让我惊喜之事。”
“君上?君上怎会如此?中车府令不是有言在先,君上已经……”
显然,他即将说出来的话那是十分的忌讳,所以在他和赵高都懂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明说,毕竟这天还是大秦的天。
“事已至此,实话告诉你倒也无妨,君上的性命,怕是就在这一载之间,故这些时日正安心布置其身后之事,对于他的行为,的确是疏忽了一些,故才有了这等事。”
这么一个等同于篡国一样的话在赵高的嘴里说出来却就好像是洗衣服做饭一样简单,足以见得这个家伙的心理素质是何等的过硬。
“既然中车府令能够控制始皇帝的身体,何不……”
说完之后,那人的手用力的向下一挥动,当然是让赵高直接把始皇帝整死的意思。
“不到万不得已,君上不可死在咸阳,咸阳乃是老秦人的老巢,又与扶苏和蒙恬驻军的上郡相隔不远,其中风险实在太大,扶苏手握三十万大军一旦发觉蛛丝马迹,我等这数十年的布置全部都是功亏一篑之结果。故此事……急切不得!”
“那酒肆已然被毁,通往城郊的暗道一并被毁,我等再想传递消息,端的是会难了不少!”
那人所在意的可不是赵高心里的那些宏图大计,他负责的是在大秦范围内传递他们组织的消息,要是他这出了毛病,咸阳城里赵高的决策不能及时的送到大秦的各个郡县,那他们这相当庞大的组织可就和瘫痪差不多了。
“此事尔等暂且不必担心,君上的注意力,怕是要被阎乐吸引过去了……”
“咸阳令莫非暴露了?”
赵高一提到阎乐,眉宇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忧伤,那人一看就知道,阎乐应该是废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废了,但到底阎乐是怎么废掉的,他心里却还没什么谱。
“咸阳令对此事判断失误,以为此事乃是公子高一手策划,以他的性情,一旦公子高有所发现,他定会想要将之灭口,故咸阳令……此时应当已然被君上捉住,性命之忧,乃是早晚之事。”
说着阎乐的情况,赵高就好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全然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女儿即将守寡的事实,不得不说,要是没这两下子,赵高估摸着早就被始皇帝的火眼金睛给识破了,他的心理素质,那放眼上下五千年恐怕都是数得上号的一个。
“中车府令的意思是……”
“咸阳令给了我等一个机会,君上这些时日的注意力定是全部在对咸阳令的审问上,咸阳令必然不会说出你我,而且,在审问他的当口,才是你进行下一次布置的黄金时间,华阴县之事,已然布置了许久,你此番归去后,便下令开始此事吧!君上的生命里,该当是无甚其他时间了……”
要是嬴高在这里听到这话的话,他一定惊讶于赵高竟然到了这样失去自己咸阳城里第一手下的情况已然对未来胸有成竹,这是何等的神操作……
“之前已然有了荧惑守心之事,并且并未达到我等目的,如今相隔时间不远,区区一块丢失的玉璧……”
对于赵高的这个指令,此人倒是有了几分质疑,这也难怪,毕竟之前的十几二十年,他们在赵高的指挥和带领下在咸阳和大秦的其他郡县那几乎可以说是如鱼得水,现在在荧惑守心和酒肆的事儿上接连受挫,内心里不由自主的怀疑起了赵高的能耐。
但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赵高那阴柔纤细的双眼直直的看向了他,其中好像有一股子寒气就奔着他来了,吓得这家伙下半句话压根就不知道忘到了哪个郡县去了,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哪敢再有半句质疑?
“你对君上更为了解还是我对君上更为了解?荧惑守心与陨石刻字之事虽未成功,但君上心中已然是犯了忌讳,再有这等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再者说,在咸阳宫中,我还有些许实力并未显现,这诸多事宜,皆与尔等无关,尔等只需做好我嘱托之事便可。”
“中车府令暂且宽心,此事即日便开始布置,但从今以后,没了酒肆和咸阳令,我等如何与中车府令取得联系,若是频繁出入府中,怕是多有不便啊。”
“咸阳我又非只识得一个咸阳令,此事尔等不必挂怀,见了信物,便如同咸阳令一般!”
显然,赵高凭借自己多年的积累和经验,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下属的心给稳住了,阎乐跪了,酒肆没了,好像都不会对他的大计划造成什么影响一样。
赵高的反击显然已经在路上了,而嬴高呢,此时正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站在他身边的是朱家和两个游侠,当然还有一脸风轻云淡的萧何,他们的对面,是五花大绑的阎乐。
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之前还威风八面想要结果了嬴高的阎乐就换了一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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