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远离江城开始,过后的每一天都过的无比艰难,她早已想着解决余生,可阎王爷不收她。
后来她想,心已死,身还活着的日子,每过一天都是赚的。
沈清这辈子多英勇,多坦荡?
最坏无非英年早逝,在无牵无挂的时候这话尚且可以说说,可若是爱上一个人有了牵挂,她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将这话说出口吗?
章宜不相信。
“不值得,”她想,在陆景行身上堵上身家性命,真的不值得。
这年头,暴发户都尚且要寻个门当户对,何况是陆景行这样的顶尖豪门。
她素来不喜八卦,连江城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何况是首都?谁晓得首都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章宜不喜陆景行吗?算不上,但是站在很轻的立场上,她比较看好沈南风,门当户对,
有感情基础,陆景行呢?一个半路强行加塞的过客而已。
“何为值得?何为不值得?”她话语清冷,堪比屋外冷风。
当初沈南风,她认为值得,可时间验证了最终结果。
现在陆景行,她认为不值得,但最起码婚后数月,他从未负过自己。
任何事情没有绝对肯定。
罢、不说也罢。
听见开门声,随手撂了电话,缓缓收敛情绪。
“数九严寒喜欢吹冷风?”陆景行轻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陆景行一手杵拐进来,见她站在窗台吹冷风轻声言语道。
伸手,漫步惊醒将窗户带上,转身,靠在窗台上看着站在门口的陆景行,“聊完了?”
“暂时完了,”伸出手,无声示意她过来。
陆先生觉得受伤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无需言语,伸手,沈清无论站在那里都会自觉过来,让他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那里像以前,若想抱抱她,得说尽多少好话,说的口干舌燥还不见得有效果。
“晚上想吃什么?”陆先生问。
“依你,你最大。”
陆先生浅笑,得,用自己说过的话怼回来了。
真真是个记仇的小丫头。
“记仇,”陆先生赏给她两个字。
“记着你,”陆太太反驳,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虐待病患,这会儿,想着他是病患,还不好?
“难为你了,”陆先生浅笑嫣然,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短发。
“不难为,”陆太太缓缓推开一步,嘴角挂着浅笑。
晚餐时分,总统府佣人送来晚餐,跟随前来的有苏幕还有陆槿言,
原本还算放松的沈清霎时拘谨起来,显然没想到苏幕与陆槿言会过来。
“母亲、姐姐,”她浅声打招呼。
陆槿言浅笑算是应允,苏幕过来拉着她的手好一番询问。
“你们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南茜是照顾不好人还是如何?清清都瘦成这样了,”苏幕话语中的心疼展现无遗。
而后似是觉得沈清并非自己亲闺女,不大好开口言语,将话头转向陆景行;“清清都瘦成这样了,你这样还怎么照顾人家?”
陆景行素来好脾性,自家母亲说就说,有理之处,应允两句,若是没理,他也能浅笑看着自家母亲,绝不做出违抗母亲的举动。
反倒是苏幕说的口干舌燥之际,他还能孝心大发递过去一杯水,道上一句;“喝口水在说。”
气的苏幕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陆槿言始终坐在一侧跟看好戏似的将一切尽收眼底,待佣人布好餐食之后兜了碗汤递给沈清。
沈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陆家姑子跟母亲似乎没有那种辈分之分,但即便如此,沈清也是万般不自在的。
“别理他,活该被念叨,等过两日爷爷奶奶从南城回来,有他受的,”这话,幸灾乐祸。
沈清闻言,不由的将同情的眸光投向陆景行。
大抵是苏幕觉得累了,才将将罢手,招呼沈清多吃些,虽说陆景行才是病号,但此时的他,没有受到任何病害该有的待遇。
反倒是沈清,被苏幕反反复复催促多吃些。
“总统府就父亲再家?”饭吃到一半,陆景行环顾了一圈,见一家人唯独差父亲,不有的开口问了一嘴。
话一落,苏幕不高兴了。
陆槿言在桌子底下轻碰了他一脚,陆景行愣了。
一国总统,成了孤家寡人,多好?
外人如何他不知晓,反正现在的他,挺高兴的。
这顿饭,陆景行吃的格外高兴。
苏幕本不想将陆景行受伤的事情告知沈清,但此时,人来了,过往的话都闭口不谈,只要他们夫妻二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这顿饭,吃的格外漫长,大部分都是陆槿言与苏幕说着,偶尔将话语扯到沈清身上,陆先生坐在一侧缓缓给她布着菜,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再让她海吃胡塞,挑些营养价值高的,叮嘱她多吃些,能吃多少是多少。
军区病房如此和谐,可总统府,却阴云密布。
总统阁下此时才知晓何为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去医院了?
儿子儿媳,老婆女儿都在医院,反倒是他被落了单,成了孤家寡人。
气不过。
“晚上回总统府?”苏幕浅问沈清。
沈清闻言,将眸光投向陆景行,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是,她不想回总统府,太陌生。
“病房条件不好,”陆先生轻缓开口,话语中不自觉带着些许规劝。
陆太太闻言,稍稍抿唇,有些不悦,最终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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