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生辰,转眼即到。
而在这日到来前的五、六日,婷而便借口不耐严寒,闹着去别苑借汤泉御寒,贺烨自然也乐意满足,不过稍让众人诧异的是,王妃这回也跟着去了。
谢氏与齐氏的心根本不在晋王身上,诧异一下也便不大在意,元氏就更是不闻不问,任玉华是知道贺烨生辰在即,暗中已经准备好了贺礼,听说后未免沮丧:“这还用问,保不定那柳氏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早与殿下达成一致,便是想着避开我们,单独为殿下庆生,的确有利于巩固宠爱,这可是殿下在晋阳首回生辰!好在王妃也没有放纵柳氏。”
茂林便道:“既如此,媵人莫不如也求请随往?”
任氏确有些意动,不过沉吟一阵,还是打消了念头:“那别苑,论来还是王妃产业,王妃要跟去,柳氏自然不能拒绝,可我若也凑这热闹……纵然王妃不会介意,保不定柳氏又会借机挑唆,殿下一怒,连王妃也斥责了,王妃岂不迁怒我?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横竖已近新岁,殿下还能在别苑耽搁几日?待归王府再说。”
秦霁却没有这样天真,深深相信这回连婷而也是被利用,贺烨实则是想与柳妃共度生辰。
不过这层心思,她当然不曾暴露,甚至当王妃动身前,她还亲自去“送行”,表了一番决心,把内宅事务毫不迟疑担当肩头,就差说出“哪怕王妃一去不回,晋王府该是咋样还是咋样”的大实话。
而自去别苑后,婷而也果然成了透明人,自己一个不知躲去哪处院落清静了,压根就没出现,有回王妃特意找她,竟然都没找到,又兼贺烨也说了——
“我这生辰,没有闲杂打扰,就是最好,不需要怎么庆祝,到那日除了生辰礼外,王妃下厨操持一桌酒宴也便足矣,若担心旁人动疑,次日再请几个纨绔过来应应景,闹上二、三日,也就是了。”
十一娘还能说什么呢?
到了正经日子,一大早,晋王依然趁着天光未明之际便起身操练他的武术功法,十一娘因晚上被纠缠一阵,一直没睡踏实,心想着一阵后未免还得操劳,可不能再指望婷姐姐施助,于是紧跟晋王步伐,也立即起身,却没有梳装打扮,而是将自己泡在汤泉里,准备趁这朝早时候彻底享受一回轻松舒适,迎接晚上也许会发生的“一场恶战”。
哪知她刚把自己泡在池子里,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汤泉苑外,晋王殿下便“不期而至”,正好是艾绿在门口当值,因百无聊赖,掏了一个树洞,正与护食的松鼠“对峙”,每当松鼠以为“趁其不备”想要抢回食物时,她又吡牙咧嘴的吓唬,让松鼠无功而返,简直不亦乐乎,见殿下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厉喝一声“站住”!
贺烨倒不觉如何,江迂却被吓了一激灵,回过神后一指头敲在艾绿脑门上:“你这丫头,殿下面前也敢大呼小叫起来,无法无天了。”
艾绿摸着脑袋,倒还义正严辞:“王妃说了,沐浴时不许打扰。”
看着挡在面前这么块拦路石,贺烨都懒得伸手拨一下:“我要进去,你拦得了我?你这时打得过我了?”
“打不过也要打。”
豪言壮语一出,脑门上又挨江迂一下:“我问你,王妃这话何时何地交待?”
“刚来晋阳时便交待了,可是玉管居里规矩,便是有要紧事,也只能让碧姐姐、禄姐姐通传,其余仆婢一应不能打扰。”
“这么说来王妃只是不让仆婢打扰,可有交待殿下也包括在内?再说这里也不是玉管居,王妃可曾交待不许殿下进入汤泉苑?”
“那倒没有,可是……”艾绿哪里狡辩得过江迂,正愁无词,又发觉殿下已经闯了进去,急得连连跺脚,正要赶去,却被江迂一把拉住。
“过来过来,让老朽好好教你怎么做个婢女。”
“王妃说了我不是婢女!”
江迂:……
顿觉哭笑不得:“口误,是老朽口误还不行?过来学学怎么做个心腹。”
贺烨摆脱了艾绿,自是畅通无阻便到了梅树山石点缀处那口汤泉,真真是在山郊幽谷,几日前一场落雪,积白尚未完全消融,原是长青的松柏,远看枝叶竟然有若玉兰簇绽,只那远景清明,近处却有烟雾缭绕,使这一口暖汤,水中佳人,反而迷蒙影绰。
从几簇花枝间隙窥望,也只见那一把青丝如绢,略挡裸露暖汤的肩头,雾白缭绕里,系上胸口那条长裙一抹石榴红彩异常亮丽。
十一娘原本未觉有人窥望,只当听闻一声水响,才被惊动,睁眼时似还有些惺忪,故而当见汤泉里莫名多了一个,甚至还是个男子时,震惊略迟,又不及显露,便已意识过来。
能悄无声息潜入这汤泉里,除了晋王殿下以外也没有其余人了。
这段时日以来,两人可谓浓情蜜意、耳鬓厮磨,虽然十一娘还没有彻底相信“动情”的说法,相处时倒也没有那么紧张戒备了,她甚至也想到贺烨的耐性几乎已经耗尽,今日是他生辰,怕是不能避免那“最后一步”,既有所准备,这时当然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但她依然还得觉得有些局促的,突然觉得原本温暖适宜的汤泉莫名烫炙胸口,背脊也下意识贴靠向石壁,废一些力,才不让目光退避。
贺烨已经除去了外袍,不过他今日穿着里衣,竟然也是一件丝绸质地鸦青色调,涉水而来,汤漾仅没腰际,但不知为何已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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