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挑灯。
青灯伴于侧,无古佛,却有古书。
古道子沏了一壶热茶,袅袅热气缭绕着青灯,似夜色中的薄雾。
李思远端坐在古道子的对面,沉默不语。
乱发披肩,其中还夹杂着几片许久未曾清理的碎叶,左肩处的乱发更是出现断岔,断岔非常光滑平整,就像是被真实的剑斩断了一般。
青灯朦胧的光辉普洒在房间中,更是衬出李思远清晰的容貌。
原本清秀苍白的俊脸上,如今青一块紫一块儿,一只眼睛更是变成了熊猫眼,肿成了一条缝。
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无不诉说着他的遭遇有多么凄惨。
古道子看着李思远的容貌,目中透出新奇的神色,想着原来这就是鼻青脸肿!
感受到古道子新奇的目光,李思远抬头看向古道子,口齿不清的问道:“看够了么?”
古道子笑了笑,拂起袖袍拎起茶壶给李思远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抬手示意。
李思远低头凝视着放在自己身前桌上的茶水,杯中茶水冒出热气,透彻似镜,水波涟漪浮衬着青灯的光辉,倒映出李思远模糊扭曲的容貌。
古道子也没有出声说话,拂袍为自己彻一杯茶,将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轻轻皱了皱眉。
茶叶粗质,且放置的年月有些久了,本身应有的茶香清淡到了极致,而且还有一点腐朽的味道。
简而言之,这就是过期了。
古道子将茶杯放下,并且放的位置和自己很远。
李思远沉默无声的凝视着杯中热气渐渐消散的热茶,神情逐渐的变化,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沉默了一会儿,李思远将茶杯推了回去,对古道子很认真的说道:“我再也不想喝茶了!”
愤怒、憋屈、懊恼......
古道子看了李思远一眼,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被谁打了!”
古道子心中着实有几分好奇。
李思远的境界、实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即便是他也根本看不穿,只能猜测出李思远很强!
那,李思远所说的那个疯女人是谁?
能够将李思远打的如此狼狈,即便是青阳城中,这等人物也是屈指可数吧!
李思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疯女人,你应该也认识。”
古道子怔了一下。
能在实力上压制李思远,并且还是他认识的人...
见古道子陷入沉默,李思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提醒说道:“红袖春鸯楼。”
古道子蹙了蹙眉,对李思远摇了摇头。
李思远挠了挠乱发,声音有些发涩:“是玉漱夫人。”
古道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李思远,很认真的说道:“玉漱夫人......,是谁?”
李思远失手扯下一丝头发,看着古道子,略有惊意的说道:“你不知道玉漱夫人?”
古道子皱了皱眉,玉漱夫人的身份很高?亦或者修为境界精深?
不知道玉漱夫人,是很值得惊讶的事情么?
古道子想了想,然后对李思远摇了摇头,确实不曾听说过!
李思远看着古道子平静且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不曾有过丝毫的波澜起伏。
李思远手扶着桌面,静静无言,似乎筹备着措辞。
古道子更是沉默无声,看了一眼冒出袅袅热气的茶壶,想要饮茶,可想了想,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天,应该让墨林去买些好茶。
古道子这般想着,袖袍中的手指悄悄拂过装有银两的钱袋。
李思远看着古道子,揉了揉酸痛的脸,忽然说道:“既然你不知道,你为何去红袖春鸯楼!”
古道子解释道:“进城时,听见路上行人、百姓对红袖春鸯楼多有推崇,就过去看看。”
李思远无言,这般看来,是巧合无误了。
古道子问道:“玉漱夫人是什么人?”
闻言,李思远沉吟了一下,手掌拂过自己左肩的断发,似犹然能感受到那一剑的威力。
吹毛断发,所指的不一定是刀剑,还有...人。
李思远神情很是凝重的说道:“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或者说,很可怕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李思远的眉毛微蹙,显然对某些事情还心有余悸。
古道子抬头看着李思远的脸,看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李思远。
古道子迟疑了一下,又问道:“这位玉漱夫人,有多可怕?”
李思远面露骄傲之色,说道:“我打不过她。”
古道子见到李思远骄傲的神色,不由得怔住了。
李思远这话,是意指能打过他的人就已经很可怕了!
玉漱夫人能打过他,所以才可怕!
李思远思路新奇的脑回路让古道子沉默了,久久无言。
李思远拂动了一下乱发,映着青灯光辉,对古道子认真的说道:“我也很可怕!”
李思远本身就很可怕,能打过他的玉漱夫人自然更可怕。
古道子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或许也只有思路如此新奇的人才能把他的名字领悟成...
谷稻子!
李思远挠了挠头发,似乎是侥幸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只是,玉漱夫人很懒。”
古道子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李思远看着古道子,抿了抿嘴,说道:“青阳城的所有人都希望,玉漱夫人会一直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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