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侧白纱飘荡,灯火通明的夕畔,垂着星幕夜色。
于谦手指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青铜令牌,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神情逐渐凝重,沉声问道:“能否更具体一些,比如他们的容貌、衣装、气质、佩物等等。”
不出意料的话,这两个人其中,极有可能会有一个是城主大人正在调查的人。
闻言,舞女仔细想了想,娥眉蕴着思索之色,道:“最早到来的那名白衣公子,年龄大致在二十左右,穿着白衣、白裤、青靴,容貌称得上俊美,不过却是病恹恹的,惜字如金,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有些像是饱读圣贤书的书生,弱不禁风,清冷儒雅,并未见他佩戴什么饰品和兵器。”
于谦坚毅的眉毛微皱,并没有打断舞女的话,而是选择认真倾听。
舞女继续道:“后来的那位公子比较落魄,披头散发的,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但可以猜测出年龄似乎并不大,甚至比之前到来的那名白衣公子还要小些,一身黑衣、黑裤、黑鞋,从形象上来看,像是一个酒色过度的花花公子,也一样没什么配饰。”
于谦眉头微挑,从舞女的描述上来看,这所谓的后来者,黑衣公子的线索较比之前那名白衣公子更加朦胧,难猜其人。
“还有更多的么?”于谦问道。
舞女摇了摇头,当时她的主职工作是作舞,对于那两人的注视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太过特立独行,才匆匆注意些片刻。
于谦闻言并未勉强,移步走到窗边,掀开拂在他脸上的白纱,站在窗前,眺望着明月笼罩下的岳岭群峰,眼中浮现思考的神色。
直觉告诉他,红袖春鸯楼的外来宾客中,这特立独行的两人最为可疑。
于谦想着城主大人交代的事情,默默沉思,暗道:“大人曾说那人是一名先天便修成剑意的剑修,可这两人都不曾佩剑,若不是他们二人,难不成是青阳城本地突然冒出来的?”
“可也未曾听说城中修行剑道的先天境武者中有如此绝世天骄。”
“亦或者,藏身在青阳城中的人士,今天因为想要突破凝气境才不得已暴露自己?”
于谦微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夜色,联想到了许多。
“也并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他隐蔽自己是何原因呢?”
凉风拂过,观夜色霓裳,于谦目中思索之色更浓。
白歌瞥了眼浮想联翩的于谦,美眸顾盼,落在颊畔的一缕飘逸长发上,抬起纤细白净的手指环绕把玩着秀发,不予理会。
不知想到了什么,于谦坚毅的眉毛皱的极深,视线从岳岭群峰移开,落在一处富丽堂皇的殿宇。
即便是夜色,天边也垂下浅淡的金辉与之月色银辉相呼应,落在那座殿宇之上,衬托出它的高贵和磅礴威势。
那处,便是城主府。
于谦忽然想起在那座殿宇中,城主大人在对自己发布命令时,指着青衣坊方向的手势。
于谦深深的看了一眼,似在眼中对比着什么,随即深呼一口气,在白歌和舞女露出诧异的目光下,快步移到窗侧那处酒桌前,神色蕴着一丝激动。
窗侧的酒桌。
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坐在椅子上,半倚着桌面,手指夹着花生粒不断的往口中送着,口中还哼着小曲,有滋有味的欣赏着舞娘曼妙的舞姿。
倏然间,一道阴影遮在胖子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两根手指一松,花生粒掉在桌面上滚动了几下。
胖子眯着眼睛抬头看向身材魁梧的于谦,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问道:“老兄,几个意思?”
于谦看也不看胖子一眼,敛着一丝激动,出声说道:“他们就坐在这里,是么?”
白歌手指把玩着秀发,歪了歪头,看着表现突然变得奇怪的于谦,仍然是没有出声。
舞女知道这问题是问自己的,连连点头道:“是的,大人。”
于谦点了点头,道:“很好。”
酒桌边,受到无视待遇的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腥,带着满腔怒气直接站了起来,颇有种凶神恶煞的味道。
“你......”
话没说完。
“啪。”
腰间佩戴着那块青铜令牌直接被于谦只手压在了桌上,看着凶神恶煞的胖子,于谦眼中波澜不惊,自有铁血无敌的气势涌出,淡淡说道:“城主府护城军统领于谦奉城主大人之令执行任务,闲人退避,不得有误。”
青铜令牌正面雕刻着连绵蜿蜒的山势沟壑,于正面烙印着四个银线字体。
于谦统领。
胖子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桌上的青铜令牌,瞳孔顿时收缩到了极致,直接呆在了原地,什么凶神恶煞,什么满腔怒气,都如云烟般消散,徒留下渐渐苍白的脸色。
城主府一方统领是何等人物,作为青阳城本土居民的胖子自然清楚的紧。
统领,那可都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修仙者。
额头渗出一层汗水,顺着胖脸滑下,胖子苍白的脸上逐渐出现谄媚的笑容,立刻低头认错道:“统领大人,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于谦将青铜令牌重新挂在腰间,看了一眼胖子,眉头微皱,平静说道:“那还不快滚?”
胖子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小人这就滚。”
白纱一侧,背对着夜幕下的岳岭群峰。
白歌看着眼于谦,再看了眼胖子,藏在面纱后的嘴角撇了撇,旋即把玩着秀发的动作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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