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远风渐渐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正伏在寒冰的背上。
虽然四周仍旧漆黑一片,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寒冰正背着自己在某条山径上奔行。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听到他的这一声问,寒冰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低声道:“我们此刻已接近赤阳教总坛的北墙边,须得放轻些声音,墙那边有赤阳教的警哨。”
赤阳教总坛?
陆远风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方才的那番拼斗是在南郊,而公子却背着自己跑到了东郊的赤阳山,还摸到了赤阳教总坛的北墙边。
难道公子要带着自己去偷袭赤阳教总坛?
虽然陆远风能够感觉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已经过细心的包扎,而且体力也已恢复了许多,但终究不太可能再执剑一战。
这样的话,自己不仅帮不上公子的忙,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尽管憋了满肚子的疑问,陆远风却不敢再开口多话,怕因此惊动了赤阳教的人。
可不久之后,他便自己看出来了,寒冰只是在紧贴着那道北墙边向前潜行,却并未有任何翻墙进入赤阳教总坛的打算。
待到安然地从那道临崖而建的长长的北墙边摸过去之后,他们两人都同时长出了一口大气。
这时陆远风便想下地自己走,可他刚一试图挣动,就听寒冰又低声说道:“下山这段路上的哨卡很多,但都不难应付,你只需闭目歇息上片刻就行。”
陆远风连忙乖乖地应了一声,便继续伏在寒冰的背上,丝毫不敢乱说乱动。
果然如寒冰所言,他们一路下山都很顺利,并未被任何警哨发现。
这大半是因为,那些警哨皆在提防从山下上来的人,却完全没有想到,敌人竟是从山上下来的。
下了赤阳山之后,寒冰又继续背着陆远风,驾轻就熟地从一段城墙上翻过,进入了新京城。
陆远风这不安分的小子再次试图从寒冰的背上下来,可是双腿却被寒冰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一些。
“小风,你失血过多,还是要保存体力。此刻,这座新京城里也并不安宁。内卫司的人恐怕还没有全部撤走,须得小心上一些,不能让他们发觉,我们又回到了城中。”
陆远风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明白寒冰话中的意思,但他已经想明白了一点,原来公子从城南绕到城东,并借用赤阳教的通路潜回新京城,是有一定用意的。
看来,自己离开的这两日,新京城中必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公子这位绝世高手行动起来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只不过才忍了片刻工夫,陆远风便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公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出他话中的焦急之意,寒冰不由轻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郑庸那狗太监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居然还说动了阴太后,想用禁卫军围城之计来除掉我。
我虽是已有准备,但却未能料到,他们竟然还动用了赤阳教的人,而且就连独笑穹都亲自出马,在城外设伏捉我。结果,却把提前跑回来的你给截了个正着!”
陆远风听了,也不觉咧嘴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还真是够倒霉的!
“我护送洛儿姑娘南下,半路上遇到了一些忠义盟的人。所以洛儿姑娘就让我先回来了。”
寒冰自然猜得出,洛儿一定是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才急着让小风回来帮自己的忙。
一想到那小丫头在惦念着自己,他的心头不由涌起了一阵甜蜜,随后却又渐渐化为苦涩——
无论是过去的萧玉,还是现在的寒冰,都免不了让洛儿为之担忧与难过。
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不再有分离,可以从此牵着她的手,陪伴她一生,也守护她一生……
可就在他犹自沉浸在那份爱的幸福与忧伤之中,品味着相思的甜蜜与苦涩之际,陆远风这个一向都不太懂事的小子,便又颇不识趣地出言打断了他这位寒冰公子那极为难得一见的自怜与自伤。
“对了,公子,你又怎会知道我在被郑庸追杀?”
心绪顿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想起自己方才教训独笑穹时的痛快淋漓,寒冰不由得意地嘿然一笑,道:“幸好我今夜去找独笑穹算账,却发现他并没有在赤阳山上。于是我便利用他的爱徒公玉飒容,把他给引了回来。结果,却听说你正被郑庸在城外追杀。”
陆远风这才忽然想起,在自己被最后那六名郑庸的手下围攻之前,曾经听到南城门附近传出的异常声响。
“那公子你是闯过了南城门外禁卫军的包围圈,赶过来救我的?”
“是啊。”
寒冰轻快地答了一句,转而又换了一种凝重的语气,道:“看来阴太后已对沈云鹏起了疑心,至少是已不像从前那样放心,所以还派了一个老太监去督军。”
“老太监?公子你说的是郑庸吗?”
“不是,是阴太后宫中的老太监。被我随手捉到了,却发现他丝毫不会武功。于是,我就把他扔在了你和郑庸交手的那片林子里了。”
“那片林子里,好像有野兽的——”陆远风不由小声嘟囔了一句。
寒冰却嘻嘻一笑,道:“没关系,我可是把他放在了一棵树上。只不过夜半风凉,也不知沈云鹏的人在天亮之前能不能找得到他?”
陆远风听了,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
他对自家的公子可算是相当了解。
没有亲手抓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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