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玉飒颜恨不得将郑庸的那只脏手当即斩断,可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又不得不强忍住了心头的厌恶,装作若无其事地与这老太监继续周旋。
他可以完全确定,郑庸此次绝对是冲着寒冰而来。
不过既然暂时还无法从这狡猾的老太监口中探知其真实打算,公玉飒颜便决定,继续围绕着寒冰这个敏感的话题,向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义父多套些话出来。
“对了义父,孩儿尚有一事不明,正想向您请教。
今日,在见识了寒冰所展露出的武功路数之后,我的那位师父独教主便已断言,寒冰肯定是隐族人,而且他还是继凌弃羽之后的另一个离别箭。
但孩儿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寒冰真是隐族人,为何他在接连喝下三杯掺有天毒异灭的毒酒之后,还会安然无恙呢?”
不知何时,郑庸那只不安分的手,已从公玉飒颜的身上悄然收了回去。
而他的人,也已从公玉飒颜的床边站起,开始背着手,在屋中来回地踱起步来。
待公玉飒颜的话音一落,郑庸也随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道:“彦儿你问的好!其实此事也一直梗在义父我的心头,却始终未能琢磨出其中的真相。
那日,皇上赐下毒酒,并由侍卫统领朱墨亲自监督寒冰喝了下去。我也曾怀疑过,朱墨可能已被冷氏父子收买,在此事上欺骗了皇上。
可是,为此我已经特意详细询问过当时也隐藏于那座徽园之中,只在远处负责监视的那几名大内密探。而他们皆是众口一词,说自己确曾亲眼看到,寒冰与朱墨都同时饮下了毒酒。
但在朱墨离开徽园之后,他们便未敢再在附近逗留,怕被寒冰发现后灭口。故而他们并不清楚,寒冰饮下毒酒后的真实情状。
不过,我倒是亲眼看到,朱墨在翠寒阁外当场吐血的情景,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所以说,寒冰饮下毒酒之事当属无疑。但由此便得出他不是隐族人的结论,也许确是武断了些。”
“可天毒异灭乃是天下第一奇毒,就连箭神凌天都不能幸免。寒冰又是如何能够逃过此劫,并因此欺骗了所有的人呢?”公玉飒颜犹自有些不解地皱眉追问道。
“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既然有毒药,便会有解药。也许正是由于寒冰事先得到了天毒异灭的解药,才敢只身回到相府,并当着朱墨的面,饮下了毒酒。
否则的话,如果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抵御剧毒,终是难逃当场毒发身亡的结局。那他这种自寻死路的做法,便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可言。而以寒冰的奸狡,又怎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听郑庸如此一番解说,公玉飒颜倒是突然间开了窍,“义父此言确是在理!也许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那位花神医。”
“不,不是花神医,而是花湘君!”
郑庸摇着头,语气间显得极为肯定,“我已特意派人查过,这个湘君姑娘,原来还是一位解毒的高手。”
“怪不得!”
公玉飒颜顿时恍然地叹息了一声,随即便又忍不住继续好奇地追问道:“义父您为何会对这位湘君姑娘如此地感兴趣呢?”
“不只是我,你也应该对这位即将成为戎国皇后的非凡女子感兴趣!否则的话,你又如何能够真正了解,自己的那位皇帝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在与郑庸说这番话的工夫,公玉飒颜已经穿衣下了床。
然后,他便做出一副恭然受教的模样,在郑庸身旁垂首肃立。
此刻听到郑庸的这一句提醒,他连忙躬身道:“孩儿多谢义父提点!今后必不会再有如此疏忽!”
郑庸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地道:“说了这么久,彦儿你还没有告诉义父,你急着派人要去裕国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啊?”
公玉飒颜这才猛地想起,自己竟真的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那个目的,完全被郑庸的突然出现乱了阵脚。
如今被这老太监一问,他连忙赔着笑脸,恭声答道:“义父提醒的是!孩儿此次确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希望义父能够援手相助。”
“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郑庸眯缝着眼睛,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那就说来听听吧!”
“孩儿打算刺杀裕帝冷衣清!”
一道莫测的光芒,飞速地自郑庸那双狡诈的小眼睛里一闪而过,“此事可没有那么容易——”
“正因不易,孩儿才会觍颜相求,还请义父施以援手!”
听公玉飒颜说话的语气极为诚恳,郑庸在暗自惊讶之余,也同时意识到这小子绝对是认真的。
他不由转了转自己的那一双小眼睛,突然轻叹了一声,道:“义父如今再也不是什么大内总管,倒更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在不停地被人追杀。你又怎会认为我有这个本事,能帮你去刺杀冷衣清呢?”
公玉飒颜听他如此说,并未急着开口回答,而是上前将这老太监扶坐在一旁的一张舒适的软椅之中。
随后,他便站在一旁,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恭声道:“孩儿怎会不知,义父您可是一向手眼通天!就连我如今在大戎的一切,都逃不过义父的法眼,而发生在裕国的那些事情,又有哪一件不在您的掌控之中呢?”
“嗯——”
郑庸显得极为受用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轻易松口,“目前我的手中,的确是还有些可用的人手。只不过,你所需要的帮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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