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山上找回的羊交给失主杨伯之后,季如尘来到县衙向知县姜大人复命,却看到姜知县正一脸愁容地独自坐在那.info
“大人,杨伯家的羊找到了,属下方才已经送还给了他,特来向大人复命!”
姜知县仍是两眼发直地坐在那里,半晌方慢慢叹了口气,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唉,只是这人丢了,又该去何处找啊?!”
季如尘那双略显疲惫却依然明亮的大眼眨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莫非是谁家的孩子走失了吗?属下这就去帮忙找找看――”
姜知县这才抬眼看了看季如尘,只见他一身的泥土,脚上的那双布鞋也破了个大洞,不由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温言道:“奔波了两日,如尘你也够辛苦的了!衙门里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你还是快些回家歇息去吧!”
季如尘马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躬身施了个礼,“谢大人!”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了又露出满面愁容的知县大人,一个人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刚出了县衙的大门,季如尘迎面就看到刘捕头沉着脸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刘大哥,出什么事了?”季如尘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捕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赶紧回去歇着吧,这边的事有得忙了,今后还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回家抱媳妇儿呢!”
说完,他便快步向大门里行去,想必是有急事要去禀报知县大人。
季如尘被他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愣了愣,但看到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便也没敢继续追问下去,索性迈开大步,回家去了。
刚一进了家门,琼娘又扯着嗓子骂了他几句,随后阿扬又跑到院门口,坐在那里糊涂乱画地躲清静。而那夫妻二人却是关起了房门,全然没了动静。
左邻右舍的人们已见惯这对小夫妻这一贯的套路,早就见怪不怪了。都知道接下来这两口子又要恩恩爱爱,仿若蜜里调油般地过上一段时日,然后便会风云再起,喊打喊杀,直到那老实的汉子再次被赶出家门,到山上去躲上几日……
然而至今仍让这些人们难以理解的是,像季如尘这么好的一个年轻后生,为何偏要娶一个强悍霸道且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寡妇?
虽说季如尘本人也是来历不明,故而没有户籍和田产,但他毕竟是季老捕头的义子,在季老捕头过世后,不但继承了那座青砖瓦房,而且还在衙门里谋了个差事,怎么也算得上是小有基业。
更何况这年轻人生就一副好脾气,一向本分守礼,人又长得相貌堂堂、高大结实,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自己的姑娘说给他,谁知他却悄没声儿地娶了个同自己一样来历不明的寡妇!
说起这个寡妇琼娘,人们所知道的其实并不太多。听说她本是庐州人,两年前那场罕见的大水,淹没了附近十多个州县,琼娘的夫婿和家人都被大水卷走,只剩下她和儿子阿扬相依为命。失去了家园和田地,她只好带着儿子到南方来谋生计,结果遇到了好心的季如尘,就此收留了他们。
起初人们对琼娘母子还是颇为同情,都觉得是老天开眼,可怜这对母子,才让他们遇到了季如尘这么个好人,从此生活也有了着落。
可是时间一长,人们才渐渐发觉,这位琼娘并不是一个贤惠女子。她竟然经常欺负季如尘这个老实人,不但时常张口辱骂,有时甚至还将他赶出家门。不得已之下,季如尘只好在附近的山上建了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竹屋,作为自己的临时避难所。
如此一来,人们不免开始议论纷纷,都说季如尘这老实后生被那厉害寡妇给坑了,实是该休了她,然后再找一位贤良温婉的女子做媳妇。
可惜不管人们怎么说,怎么劝,这位脾气和善、性子却有些执拗的季如尘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还就认准了那个虽然模样生得俊俏,却时常发出河东狮吼的凶悍寡妇。
日子久了,人们倒也渐渐习惯了。尤其是见琼娘人很勤快,将家里外头都拾掇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她给季如尘做的新衣新鞋既合身又耐穿,自家的菜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实也算得上是个能干的媳妇。
至于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情,外人毕竟不了解,说多了也是无用。于是,琼娘这个来历不明的泼辣媳妇,慢慢也被人们承认并接纳了。
只是这些纯朴的人们却丝毫没有发觉,季如尘与琼娘母子的关系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而且他们更不会知道的是,季如尘从琼娘母子住进来的那一日起,便从未与琼娘同房睡过。
此刻见他们关起了房门,人们还以为这两口子是小别胜新婚,却不知他们正在谈论的,竟是杀人的生意。
“一大早街上便传开了,忠义盟泉州分舵主韩锐在自己的家里被人给杀了!听说他家中的一个女子也失踪了,有人看到是被凶手给背跑了――”
琼娘的那双凤眼微眯,盯在季如尘的脸上,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探究之意。真不知她是对命案感兴趣,还是对那被救的女子更感兴趣。
季如尘先从桌上倒了一碗凉茶,一口喝了,抹了抹嘴,才笑着道:“昨夜我便是与那女子,还有杨伯家的羊一起在山上睡的,如今羊找到主了,可那女子却仍是一个麻烦。琼娘,那位秦姑娘被韩锐打伤了,我又不便给她医治,只好辛苦你一趟,今夜去山上看看她,顺便再给她带几件衣物。”
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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