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玉飒颜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邱长寿虽仍是有着满腹的疑惑,却也不敢再提出来扫这位总司大人的兴。
于是,他便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言不由衷地吹捧道:“大人深谋远虑,明察秋毫,古凝的那些雕虫小技,又岂能逃过大人您的法眼?”
公玉飒颜听得心中极是得意,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之状,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古凝离开城南长街之后,可是去了那间祥安客栈?”
这一次,邱长寿脸上的钦佩之色却是丝毫没有作假,“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当初您命我们留下那间祥安客栈,等那些忠义盟的人来自投罗网。这一招实是高明之极!
古凝在离开城南长街之后,确是直接去了那间祥安客栈。不过,进去以后不久,他便又离开了。
据属下猜测,他应是去那里找水泠洛,却不知那个水泠洛昨日便随寒冰离开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忙问道:“大人,寒冰会不会是打算帮助忠义盟救人,所以才会把水泠洛给带走了?”
公玉飒颜却是摇头笑道:“此事绝无可能!以寒冰的狡猾,他若真是与忠义盟的人在一起谋划些什么,必定不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举,公然跑到祥安客栈去找水泠洛。
其实之前,我便已有所耳闻,这位寒冰公子似乎一直在讨好那个岫云剑派的小姑娘。此事被雪幽幽察觉之后,便将水泠洛遣去了北方,想让她就此摆脱掉寒冰这个浪荡公子的纠缠。”
“哦,原来是这样——”
邱长寿这才恍然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寒冰公子对水泠洛确是十分有心,更是一直留意着她的行踪。前日那位岫云剑派的小姑娘才到新京,昨日寒冰便找去了祥安客栈。”
公玉飒颜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应该都是飒容惹下的麻烦!想必是他跟踪水泠洛的举动,被那些隐族密谍发现了,才会把寒冰给引了去。
寒冰在祥安客栈中大闹了一场,那般毫不留情地将飒容给赶走了,分明就是在争风吃醋,更有耀武扬威之意。他应该是故意要在水泠洛的面前表现上一番,想以此博取佳人的青睐。
而结果倒真是如了他的意!也不知这小子把水泠洛给带去了何处,却是让我们就此失去了一条追查古凝行踪的线索。”
邱长寿不由听得一怔,再不敢直视这位总司大人炯炯的目光,只能微垂着头,期期艾艾地道:“原来——,大人您已经猜到,我们的人没有跟住古凝?”
“昨日经由寒冰一闹,祥安客栈中的人必然会察觉到已被人监视。这应该也是古凝匆匆离开那里的原因。
他肯定意识到自己会因此被跟踪,而以他的机警,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自然不难甩脱我们的人。”
听出总司大人的话里并无多少责备之意,邱长寿暗暗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禀报道:“大人猜得不错。古凝在离开祥安客栈之后,确是很快就甩开了我们的人。不过根据他最后走脱的地点和方向来判断,应该是进了附近的那家盛源车行。”
“嗯,你命人时刻盯紧盛源车行。至于古凝的去向,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无论他此刻去了哪里,只要我们知道,他明日一定会出现在城南长街,便无妨了。”
公玉飒颜对自己所制定的那个诱敌计划,早已是胸有成竹。故而对于属下这一稍许的失误,自然也表现出了一种颇为大度的样子。
但邱长寿因为职司所在,却不敢不认真。见总司大人心情大好,他便想趁机将心中的疑问弄个清楚明白。
“可属下所担心的是,如果古凝发现水泠洛已随寒冰离开,那他会不会借此机会,去向寒冰,甚至是那些隐族人求助?”
公玉飒颜却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根本无须担心。以古凝素来的行事作风,断无向寒冰求助之理!
再者说,忠义盟与隐族人之间结怨已深。这其中不仅涉及到无数隐族人的性命,更还有许多忠义盟属下,尤其是那个忠义盟副盟主左语松的性命。
这些早已数不清的血债,根本不可能因为裕国那位皇帝陛下的一纸诏书,便被彻底抹去。
而如果不清算完这一笔笔血债,恐怕他们双方,都绝不可能有尽释前嫌、联手对敌的一日。”
“大人果然高见!实是令属下茅塞顿开!”
邱长寿连忙适时地拍了一记响亮的马屁,随后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依大人之见,是否要知会禁卫军一声,明日在南城门外布置一队人马,以防忠义盟的漏网之鱼从那里逃走?”
公玉飒颜断然地一摇头,“不,虽然城外是禁卫军的辖地,但捉拿忠义盟的人,乃是暗卫司的职司所在。另外,此事一旦让禁卫军的人知晓,难保不会有泄密的可能。”
“那——,属下便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去城南长街,明日堵住城门——”
“不!”公玉飒颜再次断然地摇了摇头。
他看了邱长寿一眼,语气突然加重了一些,道:“城南长街那边的事情你不必管了,我已另有安排。你所要做的,是尽量多派出一些人手,让他们沿天桥街一线严密布控。”
邱长寿不禁一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属下是不是听错了,大人您方才说的可是天桥街?”
“不错,确是天桥街!不但要派人严密布控,而且明日你本人还要亲自押解那些死囚,走那条路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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