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就越发的冷了。
刚下了一场大雪,街头的积雪将近一尺。有房屋被压垮,哭声一片。
斗笠蓑衣,腰挎长刀,身材高大,这人一看就不好惹,人们纷纷让开道路。
他走进了一家客栈,匆匆的上楼,然后敲了敲房门:“师娘、师叔。”
“进来。”里面响起清冷的女声。
他走了进去,屋中依旧寒冷,却比外面好了许多。两个貌美的女子坐在桌边,气氛冷如寒冰。
“怎么样?”其中一个女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师叔。”那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确实大郎,看他的神情有些慌乱:“师傅没来过。”
“什么?”
猛然间,一个女子脚下寒霜蔓延,而另一个女子手指敲着桌面,顿时陷在的桌面中。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
“鬼哭!!!”
大郎脸色苍白,为自己祈祷,同时为师傅默哀,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等她们找到了师傅,师傅将会是何等的凄惨。
……
越往南走,的确越发的温暖,依旧下着雪,但雪已经少了很多。山间多了许多绿意,行人也愈发的多了。
道路上的积雪被人踩化,然后水和泥混在一起,却没有变成烂泥,而是被冻个严实。
于是,道路变得滑溜溜的,走一步,滑三尺,时常有人被摔个结实,因此赶路不得不小心翼翼,风雪天尤其如此,有的甚至直接放弃赶路。
可是,有一人不同。
他头顶斗笠,身穿黑色大氅,腰挎长刀,身后跟着一匹黑色大马,顶着风雪大步而行。
他脚下稳健,看起来丝毫不像走在结了一层冰的路面上,而身后的大马同样稳健,铁蹄踏在冰层上,嗒嗒作响,黑色大马似乎感觉有趣,长长的脸上甚至露出诡异的笑容,调皮的加快频率踩个不停。
突然,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如一根旗杆矗立。黑色大马没注意,因此撞了上去。
高大的马儿撞在了人身上,但那人只是晃了一晃,脚下冰层被踩碎,并没有被撞飞出去。
让人不得不感慨,好可怕的下盘。
黑色大马有些蒙,张嘴就要嘶鸣一声,却被前方的人一把箍住了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小声点。”前方的人低声说道,声音是如此的低,差点被呜呜的风声淹没。
黑色大马居然听懂了他的话,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警惕的看向前方,这才发现,前方的竹林一片竹子被倒塌,一辆马车倒在路边,上面已经盖了一层薄雪。
两匹马儿重叠的倒在路上,一匹不知生死,一匹脚被折断,是不是无力的抬起头。
这凄惨的模样,让黑色的大马眼皮抽搐,这种伤势,明显让它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安的抬起脚,回头看了看,没有折断,这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头顶斗笠的斗笠客扶着腰间长刀,做出了随时拔刀的准备,然后似缓实快的摸了上去。
他先看到的是车夫,是个矮小的中年汉子,他穿着蓑衣,斗笠飞到了不知哪儿去了。他应该是在马车翻倒的时候被甩出来的,躺在一片坍塌的竹林中,还被两根竹子压着,头上鼓起大包,显然已经昏厥。
斗笠客斩断竹子,将他解救出来,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被冻伤和晕了过去之外,并无大碍。
拖着他到了马车边,接着斗笠客就听到了低声的啜泣。
他转到了马车前,先是拍了拍躺在地上的大马,然后刀身出鞘,挥出了手中的刀。
接着,拉开车门,大半个身躯钻了进去。
里面几个人摔成一团,低声啜泣声,是一对夫妻怀里传来。应该是有两个小孩,他们叫着“爹娘”。
“别怕,没事了。”斗笠客说着,里面的啜泣声停了。他先是翻开压在他们身上那些杂乱的行李,然后检查这对夫妻。
丈夫受伤最为严重,断了好几根骨头,肺部甚至有可能被骨刺插中,情形危机。
斗笠客收起了刀,帮他扶正骨头,偷偷的拔出了飞刀,在他身上插上一刀,然后把他拖一旁,接着检查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还算好,只是有许多挫伤,至于怎么晕的过去都不知道,可能是撞了到了头,也有可能是受到惊吓。
里面的两个小孩是一男一女,都没受伤,只是受到惊吓。应该是双胞胎,长得极像,这一家四口,运气当真不错。
“没事了。”斗笠客一边轻声安抚他们,一边把他们抱出了马车,然后又把这对夫妻拖了出来。
两个小孩手足无措,茫然的看着周围,而斗笠客独自弯腰抓着马车的边缘,嗨的一声,居然直接把马车翻了起来。
这力气,当真是大。
……
黑暗扣住了大地,不露半分光明,风雪很急,呜呜的将寒意直透骨髓。
竹林边,一辆马车立在那里。拴在马车上的缰绳被解开,三匹马儿钻进了竹林,挤作一团。
大黑马嘴唇裂开,笑得稀烂。很显然,身边的是两匹母马,不然早就被他一脚踹开了。
旁边,一堆枯枝烂叶被聚在一起,大火熊熊。
几人围坐,斗笠客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凶恶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双外容易辨认。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不是鬼哭还是谁?
鬼哭长相凶恶,但他身边几人却并不惧怕。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略微发胖,皮肤微白,脸上青肿,穿着锦袍。一个穿着斗笠,衣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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