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睡够？”钟奎一边整理被褥一边对着殷阳笑嘻嘻，还抽出一只手来指了指他的眼角。
“唔……嗯。”殷阳含糊地回答。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略带慵懒的低音：“早，殷阳。”呼吸近在咫尺，仿佛透过薄薄的汗衫蹿达他的后背，又是浑身一个激灵，他不争气地抖了下身子。
“怎么，想尿尿了？现在厕所没人，你快去吧。”见殷阳浑身抽搐了一下，钟奎好心提醒道。
殷阳一看于恬妹子瞟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回过头狠狠瞪了一下杨寅，尤其看到那张无辜不知所以的脸后更加觉得生气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着殷阳气呼呼地跑走，杨寅莫名其妙地揉了下眼睛，问钟奎：“我被他讨厌了？”
钟奎斜眼：“你昨晚没对他做什么吧？”
“没有吧？”杨寅抓抓头，总不能是把被子全抢走了吧？
钟奎大笑：“那肯定就是有了。”
“什么跟什么啊？”杨寅像看个怪人一样扫了钟奎一眼，抱着他和殷阳的那床被子进里屋去了。
此时天蒙蒙亮，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倒不是白天不会有鬼出没，只是他们到底还是有些惧怕着阳光。钟奎推开门，仔细检查了一下贴着符纸的地方，果然已经有所破损。他掏出自己准备好的新的符纸重新贴上，又将已经浑浊的池水倒了去水缸里重新舀了一遍。做完这些，其他人基本也收拾好了自己。
“抱歉，我得留下来，钟家人马上就要上山了。”钟奎带着歉意地看着其他几个。
杨寅表示理解：“我们留下不太好吧？这就下山，正好也要跟齐西他们商量商量。”
“麻烦你们多走一趟了。”
“什么话？明明是我们麻烦你了。你今天自己小心点。”
“哦，明白。”
挥别钟奎，其余四人沿着山路下山。殷阳无意中回头，发现钟奎依然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明明是刚见面的人，却像是熟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只是短暂地分别一天而已，他竟然产生一丝不舍。或许是因为那是他景仰的男神吧？殷阳这么解释给自己听。
回到剧组里，才早上八点多，问了工作人员知道今天依然照常拍摄。
看着杨寅板着的面孔，那人拍了拍他的肩，显然也是知道殷阳一行人身份的：“放心，今天不会在水边拍摄，基本都是屋子里的戏。”
听到这句话，杨寅才算稍稍安下心。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耸了耸肩膀，正要招呼几个人回宾馆里休息休息，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叫骂。
“叫你放开我，没听见啊？”
“一放开你人就跑了。看，几个小子已经回来了，赶紧的跟我走啊。”
“我说了我一个人会走，要你拉什么拉？”
“这不是催你快点嘛。”
殷阳看着嘴角忍不住抽动：“一天过去了，这两人还在闹别扭啊，虽然是单方面的。”
“没办法，齐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弯的。”
“这样不好吧？”殷阳很同情齐西，“既然他是直的就别勉强他。”
杨寅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小时候可是追着钟远跑的，甚至说过要给他当新娘的话。”
“噗——”殷阳一口口水喷出来，“纳尼？”
“那时候齐西还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以为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而已，所以钟远说要讨个可爱点的媳妇的时候，齐西就屁颠屁颠凑上去说要给人家当新娘。那时候的齐西可是把钟远当亲哥一样看待的，跟屁虫一样天天跟着。”
一行人听得目瞪口呆，长得跟暴熊一样的齐西居然也有这样不忍直视的过往，几个人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我全听见了！杨寅你找死啊？”齐西暴叫，恨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杨寅掩住笑意，轻咳了一声，从身后抽出钟奎交给他的小瓶子：“行了别生气了，赶紧的干活了。”
“啥？”看到瓶子，齐西立刻两眼放光，“哎哟，这什么？没见过啊。”
“蜮，听过吗？”
“听过，没见过，只看过点图片。”
“这就是它的尸体了，交给你分析。”
“没问题，看来我的论文又有着落了。”齐西宝贝地将小瓶子捧在手里，咧着嘴呵呵笑，一秒钟就变了脸色，也是个奇葩。
“论文？”殷阳疑惑。
“所里也是有研究部门的，齐西想进那个部门，需要递交并发表至少三篇论文才能算合格。”
“这么严格？”
“搞学术研究的不都这样？”
“有够辛苦的啊。”从前那一点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殷阳对认真的人从来都不会计较太多。
换了一身衣服，吃了迟到的早饭，殷阳窝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重新整理这一次上山见到的各种妖怪，尤其对火兽的描绘更是细致到了极致，等他画完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了。
“画完了？”杨寅关上电脑，刚才他一直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不知道打着什么东西，这会儿才停下来。
“嗯。”
“挺快啊。”
“熟能生巧。”殷阳摆弄着手机拍了几下。
“不传到官网去？”杨寅问。
殷阳摇头：“只是草稿而已，回头拿个板子好好上个色。”
“板子？”这就是杨寅不懂了。
“数位板，绘画用的。”
“哦……”杨寅究竟听懂了没有殷阳也不知晓。
“你刚刚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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