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婚礼在古代原为昏礼,古人认为黄昏为吉时, “阳往而阴来”, 而女子属阴, 婚礼有迎阴气入家之含义, 故多在黄昏时举办。
苏夏了解到这一点之后还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还挺怕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昨晚苏母交代了她许多为人妻为人妇的道理, 到底是过来人,自由自己的生存智慧,苏夏并不觉得她就一定比旁人懂的多, 最起码她就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当一个好妻子, 如何当一个好儿媳,更进一步的如何当一个好母亲。
所以对苏母的话她听的很认真,老人的生活智慧晚辈还是该听一听的,许多你不注意的地方,她经历过便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苏母见苏夏听的认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说的就愈发仔细, 仿佛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教给她。
最后临走的时候还交给她一本书,苏夏眨眨眼, 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春/宫/图了吧, 苏母不好意思与她多说,只是叫她自己看,一定要看看。
不过她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为苏夏担心,女婿的腿不良于行, 到底有诸多不便,也不知会不会影响行房。
可是这些话她又确实开不了口,欲言又止了半天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到时候你听女婿的就行了。”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背影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苏夏在苏母离开之后拿起来翻了翻就把它放到箱底,凌郁枫的腿不方便,好多动作都做不了,看了也白看。反正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成了。
苏母走后苏婉又进来与她说了说自己的经验,然后时间这么过去了,加之她心情激荡,忐忑紧张,又充满期待,这便导致昨晚睡的有点晚。
虽然说不用天黑着就起床,可睡懒觉肯定也是不行,今天家里也要招待客人,苏父苏母早早的便起床忙活,有了青梅的加入确实是帮了不少忙,不过他们也不得闲。
马上就要来客人了,她也不能到那时还在睡着,所以一大早便开始起身,梳妆打扮套上嫁衣,她就坐在房间里等着迎亲的队伍来接她就行了。
苏母在帮她梳头的时候也是满心的感慨,夏夏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乖巧懂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着家里分担家务,婉婉和她只相差两岁,晨哥儿又与婉婉相差了四岁,她的注意力便全部都投注到了小的身上。
那个时候家里忙,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她,相反因为她是老大,弟弟妹妹竟还都是她帮着带,长到十岁家里过不下去还被卖了出去,这个家里竟是一日的舒心日子都没叫她过,净是叫她付出了。
说起来,与大女儿的平心静气的相处,这么些年都还没有这两个月来的多,苏母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舍,一时间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见她这般苏夏也红了眼眶,不过还是与旁人一起劝着她收了泪,苏母又叮嘱了几句,“家里虽说可能帮不了你啥大忙,可咱也不用太憋屈,受了委屈就回来,没有大富大贵的日子,粗茶淡饭也能养活你,你放心,有爹娘在,你弟弟他就不敢不管你。”
这话还真是叫苏夏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她觉得苏父兴许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苏母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典型妇女,她的思想该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嫁出去了便是别人家的人,即使再是如何也该是一个忍字贯穿始终才对。
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对苏夏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话语意味着什么,她该是比谁都明白,怎不叫苏夏意外?
苏母其实也是觉得对苏夏有太多的愧疚,便再是不想叫她受委屈,所以连这样明显违背自己原则的话都说了出来。
苏夏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娘。”这一声娘喊的亲情流露。
苏母似有所感,又叮嘱了几句方才出门忙活去了。
苏夏便坐在房间里与来添妆的人说说话,连用饭都是端进来的,青梅今日便一直守在苏夏身边,以防她有什么需要。
直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才有给她补妆,整理嫁衣,头冠还是没有戴上,那个东西实在是太重,还是等迎亲的人来之后再戴吧。
苏母和苏婉过来陪着她说话,珍惜这出嫁前的最后相处时间,虽说有三日回门,可出嫁之前和出嫁之后到底不同,到那时便是两家人,状态不同心境便大不相同,那时便再不如现在这般。
本来与这些人说着话转移注意力,她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可在听到外面喊一声迎亲的队伍来了之时,突然心跳就快了一拍,藏于袖子里的双手猛然紧握,她发现她还是十分紧张忐忑,但是内心有隐隐带着激动和期盼。
喜婆手忙脚乱的帮她把头冠戴好,盖上盖头之后入目便是满眼的红,挡住了视线其他的感官便格外灵敏,她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凌郁枫一身喜服坐着马车过来迎亲,从马车上来又转移到轮椅上,他面上笑容如沐春风,气质卓然,风姿绰约,直接叫人忽视他的双腿的缺陷。
这般人才不会叫任何事情掩盖其风采,那些之前嫉妒泛酸之人未尝没有拿凌郁枫的双腿嘲讽过苏夏,可这一刻见到真人,却叫人无端的自惭形秽,同时为自己的浅薄而羞愧。
凌郁枫被岳森推着来到苏父苏母面前拜见,“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苏父苏母看到凌郁枫也是满眼的满意,之前都觉得孟秀才如何君子端方fēng_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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