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被桌子砸中的外国佬醒了过来。
叶飞走过去，踢开他身上的桌子，然后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道：“和你的老板，把这个黑人给拖出去！”
外国佬拼命地点着头，起身来扶起雷米，两个人脸上都是油腻的汗水，他们拽着黑人的手，把他拖了出去。
雷米虽然满心哀怨，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与叶飞抗衡的能力。
他在墨托学得了一手精湛的医术，但也在这里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叶飞把林白拉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除了脸上擦破了一点皮，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势。
两人对看一眼，都苦笑了一声。
再走进里屋时，方郎中正顿在地上，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书籍都捡了起来，他的样子给人一种格外落魄的感觉。
“方郎中……”叶飞轻微叫唤了一声，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他。
方郎中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们，只是轻叹一声道：“你们走吧，明早再来找我，让我静一静。”
“好，你早点休息。”
叶飞点点头，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屋子，和林白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在酒吧吃饭的时候，孙婷樱才发现叶飞和林白脸上、手臂都有几块淤青。
“你们怎么了？”她一脸诧异。
叶飞轻笑一声，指着林白道：“这家伙昨晚喝醉了，非要拉我去到处逛逛，结果翻进阴沟了。”
大黄牙眼珠滚动着，把自己的脸埋进饭碗里，发出一阵笑声来。
他是和叶飞、林白一起住一屋的，昨晚两人回来的响动吵醒了他，他也把事情问了个明白。
孙婷樱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吃完早饭后，众人凑齐了一身装备，来到了方郎中的诊所门前。
方郎中已经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好了，一如往常地坐在铁桌后面。
见他脸色平稳，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而产生什么影响，叶飞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他走进屋里，轻声笑道：“方郎中，我们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启程了吗？”
“嗯，去把我墙角的竹篓背上，里头有一些采药的工具。”
方郎中把正在看的医经合上，也是一脸笑意。
叶飞点点头，正要进里屋，方郎中却叫住了他，奇怪道：“在墨托还好，虽然现在是秋季，但是体壮的确可以穿长袖。”
“可上了朱穆峰，你们再穿短袖，会直接被冻死”
叶飞“啊”了一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挠着头发不好意思道：
“我们也想换厚一点的衣服来着，可找遍整个墨托，连一家服装店都没有。”
方郎中微微颔首：“那是当然了，墨托又不是个商业化的旅游县城。这样吧，你到外面去等着，我去给你们拿点衣服。”
“谢谢方郎中。”叶飞笑道，退到了屋子外面。
不一会的功夫，方郎中就拎着一个竹篓出来了，另一手还搭着一堆厚重的衣服。
衣服是黑色的，有点像羊毛制成的，三件的款式大同小异。
把衣服递过来后，方郎中和蔼地笑道：“这些衣服，是我的妻子为我缝制的，用的是上等的耗牛皮。”
“尺寸呢，应该和你们差不多，我年轻的时候身材也很不错。”
叶飞拿起一件衣服套了进去，耗牛皮十分柔软，穿在身上更是让人感到格外的温暖。
不过他也听出了方郎中话里头的苦涩之意，迟疑了一会才问道：“方郎中，你的妻子是不是……”
方郎中的笑脸一下子收住了，目光变得忧郁起来。
他发出一声叹息：“她已经过很多年了……叶飞，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改行当兽医，原因就是和她有关。”
众人默默地站立着，等着方郎中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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