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管南边了?”
“也不是完全不管。”田籍道,“反正庞尉等游者能在空中巡视,每日派数名游者定期监视南边动静足以。”
“至于其他人,通通到北门守城!”
“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再也无法从南边离开,汇合主力大军?”墨烟迟疑道。
其实有御气符在手,只是人离开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但现在行军打仗,需要带上辎重,这样堵死南边的路,便意味着他们难以再向南进军,顶多轻装撤离。
“就算不堵死南边,我们恐怕也没有机会汇合主力了。”田籍断言道,“既然如此,还不如集中精力守好北边,以免瞻前顾后,两头都守不好。”
墨烟闻言,若有所思道:“可是因为昨夜那梁人关都尉说的情报?”
田籍微微点头。
先前管叔吾的举动,已经让他对孙氏大军落败,有了一定心理预期。
只是因为那位日者大能一直遮遮掩掩,令他对于局势走向无法精确判断,猜不到孙氏何时落败,又败于何处。
而昨夜偷听关都尉的情报,却让他忽然有了一个思路。
有没有可能,南边的安武城攻防战,就是这场战争的转折点呢?
因为诚如梁人所说,如果黑水人再丢掉安武城,黑水大军在谷道关以东,就再无立足之地。
这种情况下,哪怕孙氏这时换上一头猪来当主帅,都能轻松将黑水人赶回西泽。
所以如果孙氏注定会先胜后败,那胜负转折的节点,就只剩安武城一处了。
“也不知我准备到这份上,够不够渡过即将到来的乱局。”
想到前路迷雾重重,吉凶难料,田籍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
接下来的一日,众人在田籍的指挥下,将城中储备的檑木滚石之类的重物,全都推到了南门以及门外头,只够一辆马车通过的碎石小径上。
这些重物原本是关隘用来守城的,没怎么消耗过,储备量十分充足。如果田籍他们昨夜选择正面强攻,就会遭到这些重物的无情打击。
现在正好用来堵路。
这还没完,堵死门前的区域后,田籍还带着墨烟与申弃二侠,飞到山路中,上上下下大肆破坏了一番,直到确保没有任何载具、动物能够顺利上山,才罢手。
可以说,过去这条联通武县与陌河的重要通道,在这一刻,在通天井这一段,彻底给堵死了。
除非有秩四以上的大能出手,否则谁也别想从这里行军走马。
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有大能过来,那田籍还守个什么劲?直接跑路就是了。
……
第一个知道粮道被截断的,不是黑水人或梁人,而是孙氏的军法官。
他们是尾随田籍这路偏师而来的,原本是料定田籍在期限结束前,肯定攻不下通天井,所以慢悠悠地跟过来,等着看他的笑话。
顺便看看这位新任别部司马若完成不了军令,会如何跪地央求他们这些人给他说情,进而好好讹诈对方一番。
只是没想到当他们到达山下的时候,却傻眼了。
原本好好的山路,如今全被碎石乱木挡住,过去修好的石梯、木架之类,也大都也残破不存,可谓寸步难行。
孙氏军法官们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最后还是下山巡视的庞尉等人正好撞见,才过来知会一声,说别部司马已经完成了阻截敌人粮道的任务,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们请回吧,别来打搅我们。
言罢,居然不等孙氏军法官们回应,直接御气飞回山上了。
这让原本等着看田籍笑话的军法官们,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因为他们这一路过来,消耗了不少钱粮,原本还打算趁着田籍求情的时候,狠狠宰上一笔,毕竟后者劫掠了孙智的四车财宝。
但现在看来,别说财宝了,人家干脆了一口水都不打算请他们喝。
这是对待军法官应有的态度?
可偏偏往日能在普通前线部队面前逞威风的军法官们,面对田籍这支偏师,还真的耍不了半点脾气。
你说忌惮孙氏的权势吧?人家这次出来截断粮道,本来主帅孙智故意坑害的,早结仇了。
你说人家需要计算战功?问题是如果对方真的需要战功,根本就不会来接这边的烫手山芋。
至于说违反军令状的问题……
人家又确确实实完成了阻截粮道的任务。
甚至都有些超纲了,恨不得整座山都给你堵死。
这不算成功阻截粮道,那什么才算?
逞威风逞不了,唯一能钳制对方的军令状也失效了,军法官们无奈之下,只能狼狈地逃往武县方向,回去找主帅告状。
……
“孙氏的人离开了。”
听到庞尉等人回来报告,田籍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理会军法官们的问题。
眼下南边战局对他来说,如同一个藏在黑匣子中的定时炸弹。
你知道它必将爆炸,却不知道它具体什么时间炸,爆炸时的威力又有多大。
唯一能做的,是在爆炸发生之前,尽可能地远远躲开,并且在自己这边设下防火墙。
当然也不能真的一点不管,起码的监视还是要做的。
为此,他将庞尉等二十名游者,按照五人一组,分成了四个飞行梯队,然后四个梯队轮流出去侦查。
这样确保能随时监视南边的动静,同时因为可轮换休息,游者们不至于太疲惫。
甚至为了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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