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陈自默再如何早熟,也不可能考虑到父亲现在对以后生活道路的抉择有多么困难,天性善良单纯,又过了这么些年苦日子的他,觉得只要一个人肯走正路,吃饱喝足穿暖,小日子过得平平安安,就很好了。
所以,在确认父亲真的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又稳定的工作后,他也就不再多一份担忧父亲的心,转而认真学习,认真……晚上到后院里修行术法,兼睡觉。他自以为做得隐秘,每天学习到父亲睡下之后,才会去后院堂屋里修行,却不知道,父亲陈金很快发现了他这般异常的生活规律和习惯,只是,陈金没有问,也没有就此表现出明显的疑惑。
至于父亲身体迸发本元的问题,陈自默经过一段时间隐秘小心的调查后确认,父亲的身体,确实在不断地挥发着本元,与天地五行气场有着稳定的,不间断的玄妙循环。
最关键的是,这种从陈金体内挥发而出的本元,当陈自默靠近时,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无法解释的衔接。
就像是,卷轴感应到他靠近,自发释放灵气沁润他的身心。不同之处在于,卷轴的灵气是自发沁润他的身心,而陈瘸子身体挥发的本元之气,陈自默凭自己的感觉判断,是自身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汲取父亲挥发的本元。
而且,还能借此施术……
是血缘关系?
还是,别的缘由?
陈自默绞尽脑汁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放下,在修行净体境和学习的闲余时间,继续研读《通玄经上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从中找到诸多疑问的答案。
他相信,一定行的。
正月十二那天晚饭后,养鸡场老板杨二柱领着两条狗到陈宅串门儿,找陈金唠嗑。说起来,还是那处老宅基地的事情,李志忠委托他作为中间人和陈金谈谈,能不能少要点儿,毕竟五万块钱要得委实太多,莫说李志忠了,杨二柱听说这个价格后,都觉得陈金狮子大开口,要价太过分了。
陈自默听着家里来了人,就从厨房出来,礼貌地和杨二柱打过招呼,就回厨房洗涮锅碗瓢盆。
干完活儿出来时,只见两条畜生正在院子里撒欢儿。
陈自默脑海中忽而生出了一个念头,年前在学校那段时间,一直都担心刘超找他算账,但有惊无险,刘超没来找过。由此,陈自默私下还庆幸地寻思着,是不是“蛊心术”的时效性,比自己预料中的长了许多?
但陈自默肯定,“蛊心术”必然有失效的那一天。
正所谓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有必要提前书“噬心符”并存于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陈自默走下台阶轻声吹哨,一边招手呼唤两条畜生。
不曾想,那两条畜生虽然不是在自己家里,且主人在屋内,它们仗不到势,但还是一个个警惕性十足地低声呜呜着,呲牙咧嘴作势欲扑,脖子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
陈自默骇了一跳,急忙喊道:“柱大爷,这俩畜生要咬人!”
在东屋和陈金谈话的杨二柱,听得陈自默的喊声,急忙在屋内扯着嗓子怒吼道:“混帐东西,趴下!”
两条凶巴巴的畜生当即趴伏在地,低声呜呜着一脸的乖巧模样。
想必,也是被主人给打怕了的。
“自默,别害怕,它们不敢咬人……”杨二柱掀开帘子,对陈自默笑了笑,又冲着两条畜生喝斥道:“乖乖趴着,再他妈瞎叫唤,打断你们的狗腿!”
两条狗扭头朝着杨二柱摇尾巴吐舌头讨巧。
杨二柱对陈自默笑了笑,转身回了屋。
虽然两条狗被主人给吓唬住了,但陈自默可不敢贸然前去剪那条黄狗脖子上的毛,这类畜生除了主人之外,对任何人都极具危险性,喂它吃的都哄不住。
这可怎么办?
陈自默有些发愁,可天生那股子倔强脾气,也给激了出来:“连畜生都搞不定,还有资格做术士吗?”
他稍稍一琢磨,就想到了“御兽术”中,最低级的入门术咒“慑兽咒”——御兽术,是一种极为深奥的术法,依当年胡四讲授时所讲,修为高深的强大术士,可以凭借御兽术,统御百兽之王,甚至慑服龙、凤这类神话传说中的存在。
但陈自默天生不具返祖本元,要默念“慑兽咒”,并施展低级的“御兽术”,就必须要有灵气借用。
去后院堂屋里拿卷轴?陈自默摇了摇头,父亲和杨二柱在东屋谈话呢,如果自己拿了卷轴在前院施术的话,万一两人出来看到了,该如何解释?
算了!
再找机会吧。
陈自默转身正要去往卧室时,忽而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本元气机——是父亲陈金身上迸发而出的充沛精纯本元。陈自默当即凝眉,父亲的本元,无时不刻都在向外散发并于天地五行元气衔接循环,但大量迸发的情况,很少。
到底是什么情况下,他的本元才会大量涌动,与天地相参呢?
东屋卧室的外厅里。
坐在沙发上的陈金面带笑容,给杨二柱又沏上一杯茶,递上一颗烟,道:“老哥啊,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这面子我给了你,李志忠就能把扩建鸡场的占地,白白给你,或者,少收你的钱?不可能的!”
杨二柱神情尴尬,呵呵笑着端杯喝茶,一时无语。
在说这番话之前,其实陈金刚刚态度坚决,无比自信地对杨二柱说:“我敢打赌,正月十五过后,不出一个星期,他李志忠就得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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