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五九)
「……猫儿,你们退开些罢,让我来好好瞧瞧。此处附近,该是能找出另启石门的机关才是。」白玉堂道。
专业人士开始排挤人了,准备将展昭赶去后方,莫要让他一业余人士在前边打扰自己的研究。
背着我这一重物走避闪了一段路,不时还得飞梁走壁个那么几下子、抱柱倒勾个那么几秒钟……展昭估计也是有点累了,薄汗都微微沁湿了他的衣衫。
而我趴在他的肩头上,闻得到他身上隐隐的铁嗅腥味,听得出他的吐息,并不如过往在十里追敌之后,仍能保持着若行平地般的健稳。纵使他言自己恢复得再如何无碍,终究掩不了他仍是个体力有失的前重伤员的事实。
(二〇六〇)
展昭点头应了白玉堂的话,背着我向后退开了几步的距离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这一吐再掩不住其中些许疲惫的气息。
反观前头的白玉堂……不得不说他真是个大师!
他才将话说完,在前头不过捣鼓摸索了一小阵子,便听见黑暗中传来嘎地一阵细响,之后碰地一声,再来便听他说道:「成了。开门的机关,原便在此道门前的地上。」
没多久又咦了一声,奇道:「……咦,前头竟还有一道门?」
为怕接连两道门的中间会有什么陷阱,白玉堂便要展昭和我在原地等待,由自己先行探路。
哪知才隐约见到那属于他的黑影往前动上一动,便闻展昭忽然爆出一声低喝:「——玉堂!」
随即磅地一声闷响,声音很沉,像是面前石门重重阖起的声音,惊得我的心都漏跳一拍,再睁眼黑暗中却是再瞅不见前头那抹模糊的黑影。
我抓着展昭的衣领,不由得紧张道:「展昭……」
「……机关回弹,门关上了。」展昭自己也暗呼了一气,才侧过头来与我说道:「不过莫需担心,玉堂他人,及时过去了。」
我才知晓面前这道石门开启的秘密,在该门前的一块地砖上,倘若下压达一定力道,差不多是及一人身的重量之后,便能启动机关,将此石门打开。
方才白玉堂在石门开启后,还曾立在此地砖上尝试移动重心,渐次将压在其上的力道收回,惟地砖与石。他猜测此机关大约一经开启后便已固定,才会移开脚想这般开着门留我们在后,自己先往前方探看。
哪知眼前这道石门开启时像老牛拉车般缓拉缓拉地开,可当白玉堂的一角衣襬才先飘进门内,步伐都还未迈开,石门竟突然就以堪比断头台下刀的速度猛烈阖关了上!要不是他人闪得够快,估计当场就被此道石门夹成便宜肉饼,也不是无有可能!
(二〇六一)
石门对面传来叩叩的两声轻响,想来应是白玉堂健全过渡到门后,敲来向我与展昭报平安的暗示声。
好不容易行至最后关卡,三人却被迫让一门相隔。展昭原地思量几息,最后还是带上我走去了石门前,来到白玉堂方才捣鼓的地方踮了几下,找到那块有异的地砖,按照他朋友方才的方式踩了下去,等了半天却都再没见动静。方才才被用来开启眼前石门的机关,在使用了一次过后,竟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
我们与白玉堂分散在门的两头,彼此难清楚状况。展昭在石门近前远处另行找探了半天,都未能再寻到开启门的机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经过,在展昭忍不住都开始着急起来的时候,面前的石门,却忽然嘎地一声,竟是自己打开了。
微弱的银色光晖,扒着门缝爬入了黑漆的这头。二次开启的石门后方,却有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与方才门开时所见的一片茫黑不同,彼时石门之后,两侧壁上,处处透出针芒般的细光,投映成满室有若疏落漂浮的碎星。因壁上透光的隙缝极细,星点极其细微,筛进的月光有限,依正常人所具正常瞳眸的感光度来见,仅能勉强照清石门后一方空间的概况。
我们彼时离门前有一小段距离,斜入的月光爬至我们脚前已是弩末。而我与展昭的身后,依然覆盖在一片深沉厚重的黑鸦浓墨里,仅是后退一步,皆能立时复将我们淹没。
石门后阴影中的白玉堂,身上满被针芒般的月光筛落地银点斑斑,就好似立在一片被穿了孔的黑幕中,轮廓一部清晰,一部阴晦,立在好数丈外,身后几步处另见有一道石门,紧紧关闭。
门开之时,他人正朝向我与展昭所在的这一侧,面色一瞬之间望去彷佛在思考,蹙着眉神情严肃,乍瞅过去不无有几分的清冷。
展昭这么一望便皱了皱眉,并未贸然背着我向石门后去与他会合,只待白玉堂面上的思虑之貌稍退后,才开口问他:「玉堂,此门是从你那处打开的么?」
白玉堂收下了面上清冷,点了点头道:「见你们久久皆未再将门开启,便晓得本来那处开门的机关,约莫是无法再用了。便从自己这侧寻了一寻,果真找着了可再开门的机关。」
展昭瞧了瞧他的姿势,便问:「那机关便在你如今的脚下?」
白玉堂点头,摊手摆出了个无奈表情:「是故我现下不好离开,免得石门又像方才一般关上。这回若再关门,可便无法确定尚有方法还能再开启一回了。」
「猫儿。」无奈的话才说完,他便改认真瞅向展昭,一双桃花目中的光芒,总觉有哪处不似寻常:「你们等会迈过来时也得小心些。此方室于忽然间变得光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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