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使节来访,这位展昭当时在迎宾宴上因为位置站得太靠前的关系,惹到一位娇贵的小小娘子的青眼,最后于对方的请求之下,被派去护卫了此位辽国的小公主。
——名为护卫,其实咱们大宋的这位展护卫做的工作,也就跟地陪差不多性质。而鉴于他玉树临风般的相貌与气质,辽国这位小公主日日与他相处,当真只会愈看他愈加欢喜,每每皆仗著年纪小便耍赖般扑抱在他身上哭闹,表示欲将此人装进行李箱内打包带回去当驸马爷,惹得展昭回回都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妥。
正所谓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汴梁这座将八卦墙砌得千疮百孔的八卦城,随便提出个小老百姓,都保证至少能有十级阵风以上的流言传播能力,更莫说还有其他深具雷达眼与怪手级挖掘能力的闲人,时时闲在那儿备战等待挖八卦了。
于是辽国小公主这般的发言与举动,没多久便在城内迅速流传了开来,导致全城的百姓还以为自己一向只敢供在天上肖想的神仙般人物,居然要被人一步登天绑架到国外,从此成了他国的月亮——琵琶别抱,这怎么可以!
因此百姓们无分男女老少,个个激愤不已,由下而上引发了全城性的骚动,差点要组织群众上街走行暴动,以至于同行的辽国王子不得不出面澄清,表示此事纯属小儿之戏言,不代表官方立场,贵朝莫要当真……这才算平复了一场暴躁到快准备两国开战的翻腾民怨。
饶是如此,此位异国的小花苞仍然寸步不离地缠了咱们这位汴梁之宝好数天,直至一日前使节团准备回国时费劲地将自家公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从「宋朝展卫,我郎君!」身上扒下来以后,展昭才得以重获自由,一遭解放就立马往包大人身后站去,浑似终于回归真爱怀抱的受惊兔,轻易不肯再随便站前位了。
看得包大人是一阵哭笑不得,只好暂时当他的屏障,用自己一道日渐宽阔的身影,来遮挡住自家府内劲瘦的展万人迷下属被大众瞩目的视线,猜测当下便不知给了展昭多少如同避风港般的温暖!
辽国使节归朝的隔日,午后放工,在下穿着行李中硕果仅存的一件夏衫,擦着汗收拾东西,准备跑一趟衣坊订制我的安全衣计划,在大门口遇上因被短调去使馆做地陪而多日未碰著面的展昭,似乎是刚办完交接回来,见了我微愣一下,随后便笑开同我打了招呼。
他本以为我下工后会同往常一般,与巡街衙役顺道回去青师兄宅邸,却听我要上衣坊一趟,便奇怪地问:「你耐不得热,每逢夏日,不皆一向习惯穿轻罗裁的夏衫么?怎地突想换成一般面料的衣衫来穿了?」
我摇头叹气:「甭提了,我穿的罗衫,都让人给压上来强著撕烂了。」
「什——?!」展昭表情瞬时变得又惊又怒,彷佛听说了有谁大胆去偷剐包大人的肉似的,瞪着眼怒道:「何人对你——对你做出了此等事来!」
「同住在青大哥宅里的人呢,好像是青大哥以前在西北时的下属。」
展昭双眼大瞠,里头怒火流光,指节都被他捏出了格格的声响:「他——狄将军便这般任由此事发生?!」
……这展昭在激动什么?
我奇怪瞅他一眼,照实讲:「他都专挑青大哥不在的时后动手,我又没告诉青大哥,所以他还不知道……」
「——傻瓜!」他紧紧按住了我的双肩,表情里悲愤生怒:「为何不说!」
「……啊?」
等等……现在啥么情形?
为啥他会摆出这么悲愤的一张脸在骂我傻瓜?
而且是没透过任何委婉暗示就直接骂我是傻瓜?
……马逼这人除了对坏蛋歹人以外,就从没见他张口正面诋毁过别人啊!
——我是做了什么难忍的事难忍到让他不惜破戒也要诋毁的愤人程度吗!!
我被他一句直白的傻瓜骂得心神俱震,半天没法回到状态。
他对我的不在状态似乎更加悲愤,竟是略显激动地摇晃了下我的肩膀,话中更添忍抑:「……为何不与人说?!」
「这、这种事不方便和人讲吧?」我被他摇得脑袋有些发昏,愣愣地道。四处散播人家这种有毁名声嫌疑的怪癖好像挺不道德的。我又补了一句:「而且,当时在场的几人都让我莫要说出去……」
「——在场?几人?!」展昭倒抽一口气,一脸难以置信,眼眸中还流露出了几分惊痛是怎么回事?
「你、你被——?」他手下攥得死紧,瞬间沉下了脸色,「……是何时发生的?发生过几次了?!」周身竟是涌起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压力。
我被他一身突起的气势惊得有点懵了,讷讷地开始回忆:「我、让我想想……两次?三次?四次?他这阵子情绪比较不稳,时常扑上来,下手又重,我带去的罗衫每回都让他给撕得破烂,根本就没法穿了。有一回他上午没发泄够,下午又闯进我房里继续,真把我给吓得半死!」我心有余悸地说。
他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紧抿着唇,眼底竟好似迸发出了沉沉的杀意。
我此一看是真吓懵了:「展昭……你、你怎么了?」
他没回我,兀自抓起我的手转身就朝门外走。
「等等,衣坊不在这方向啊?你要去哪里?」
我被拉得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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