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玉吓了一跳,立着站起来怒视姜雉:“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小黎是姐姐的亲骨肉,我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孩子有事,姜姑姑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姜雉叹息:“萧家因大小姐而亡,可怜二小姐一片真心错付了人啊。”
映玉一怔:“你……你说什么,什么因为姐姐而亡?”
姜雉附耳,悉悉率率说了起来。映玉听完,如当头挨了个晴天霹雳,跌坐在地上,许久才如窒息的人突然得了氧气,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起来,颤声问:
“你……你,你说的,都当真?”
“大小姐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会胡编乱造,冤枉她?”
映玉捂着胸口,闭目心痛如绞,这一辈子的信念、依赖,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姐姐……姐姐她怎么会……不……不会的……”
“她如何不会?若她真的心向着萧家向着你,就不会隐瞒害了萧家的凶手是尉迟云山的事实了。”
映玉呜呜哭起来,从未有过的声嘶力竭、凄凉哀伤,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眼泪流干了,才渐渐安静下来,靠墙坐在地上面无表情,许久才抬起眼睛,眸中已经是一片冷漠。
“姜姑姑,你曾在宫中侍奉,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二小姐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嫡系血脉,老身万死不辞……”
……
映玉受太后恩宠青睐的消息来得很突然。
锦月也是从阿竹口中听到,久居深宫的太后驾临东宫灵犀殿,坐了一上午,并大大赏赐了映玉,才知道的。
太后深居简出,吃斋念佛,身子孱弱,比太皇太后出门还少。
阿竹禀告:“说是江昭训偶闻了太后有久治不愈的咳疾,就熬了药送去,太后身子就大好了,亲自去了灵犀殿。”
锦月只觉奇怪,映玉为何不告诉自己,她要去接近太后。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一个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就像她之前被太皇太后叫去一样。
“她能得些关注也好,免得殿中日子不好过。我也没有权力,帮不了她。”
思及此处,锦月便觉有些奇怪,映玉这几日竟然都不来漪澜殿找她和青枫,难道是那日吃饭青枫的话让她伤心了?
锦月暗自思量,连弘凌进来的通报声她都没听见。
杏黄太子朝服的男人一进屋,所有奴才都机敏地出去了。
已经有许多日没有来漪澜殿,弘凌忍不住有些思念,便过来看看,不想看见佳人在桌边沉思发呆,不觉轻轻一笑。只要能看见她的身影,他便心满意足了。
锦月听见背后有笑声,吓了一跳,慌忙回身站起来,却不想刚好撞到弘凌的下巴。两方都是闷哼,一个低沉咬到舌头吃痛,一个头顶撞得发懵。
弘凌忙扶住她发晕摇晃的身子:“小心!”
锦月看清是他,忙从他衣袖上缩回手:“抱歉。”背过身,“不知太子来有何贵干。”
看她畏如蛇蝎,弘凌眸子沉了沉,而后道:“没什么,就是想回家看看你,和小黎。”
说曹操曹操到,小黎从门口跑来,兴奋地大喊了声“爹爹”,就扑进弘凌的怀中。“爹爹想小黎吗?”
弘凌满面霜冷融化,清俊的脸上浮现笑意,如阳光浮在破冰的湖面:“想,爹爹一直都想。”他现在所做的所有,都是为了给他们母子更好的未来。
锦月看父子倆其乐融融,不觉嘴角泛起笑容。
这时,门口太监急急来禀告。“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娘娘病倒了,呕吐不止。”
锦月心头一沉,接下来的情况自是不必说了。
弘凌尴尬一顿,便离开,只是临走前清冷冷的眼睛看她,说:“你瘦了。别想那么多,照顾好自己。”
心中说不出口的话,只能在脑海里回响:再等一等,等他完全接管了金家的势力,就给她妻子的名分。
锦月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冷冷嗯了一声。
弘凌绝尘而去。
留下小黎在门口依依不舍地观望,看了一会儿回头来,瘪嘴问锦月:
“娘亲,为什么爹爹一听见那个什么太子妃生病了,就立刻走了,都不看小黎和娘亲一眼。”
“爹爹……”锦月顿了顿,冷冷麻木道,“爹爹他,有公事要忙。”
安抚好孩子,入睡,锦月却睡不着,出来漪澜殿走动,走着走着竟到了殿门口。正要返回,便被幽暗处穿来的箜篌声吸引了。
听这声音,锦月便知道是谁,心中一喜,走过曲水小径,便见水边凉亭、摇曳地灯火之下,一藏青色金云纹衣裳的男子,闭目轻奏,高贵、雅致,风情流转。
果然是弘允。
“你就不怕弘凌闻声赶来,找你麻烦?私闯东宫可是违背宫规的!”
锦月含笑走进,和弘允说话她便没那么顾忌,不由如少女时语气也轻狂了些。
弘允应声而停,放下箜篌:“他若有这功夫来拿我,便不会放你独自一人在夜色里徘徊,郁郁寡欢了。”
锦月闻言笑意一收,知道他是指弘凌在椒泰殿,没时间,不由嗔了弘允一眼:“伤口上撒盐,可恶。”
锦月生气坐下。
弘允微微一笑,目光深下去。“锦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是你五皇子做不了的,要我一介弱女子帮忙。”
“这事,只有你能帮。”
“好,你说。”
弘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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