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搞得身心疲惫,本想一回来便关门摊在床上睡大觉,却被方塘一番话激起了好奇心,瞬间睡意全无。
他从来没想到过,四十多岁的肥婆方莲,有一天居然跟一个男人跑了。
汤山在心里暗笑,究竟是哪个男人这么没眼光,看上这么一堆肥肉?买两扇猪肉摆在家里,也比她强啊。
起码猪肉懂得沉默是金,永远不会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来气人,更不会出一些让人添堵乃至害人的馊主意。
不知为什么,汤山得知这个消息,顿觉心里一阵轻松。就像一件困扰很久的烦心事,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方莲这团惹人讨厌的肥肉,以后总算不会在汤山面前晃来晃去了。对汤山而言,应付一个颠三倒四的肥婆,是这个世上最头痛的事情之一。
当然了,事情还是有选择余地的,汤山完全可以远离方莲,这样就不用忍受她的咒骂和疯癫了。
此前,汤山也确实有过无数次离开的打算,却又无数次放弃了这个打算。惟一的原因,就是这里有个风情万种的方塘。
现在的状况是,那堆讨厌的肥肉没了,而风情万种的方塘还在。想到这里,汤山心里轻松之余,嘴角还不禁露出了微笑。
方塘见汤山满脸雨过天晴的神色,有点不爽:
“我没妈了,你也不用这么幸灾乐祸吧?虽然那也不是什么好妈,但我成了孤家寡人,也不是值得庆幸的事。”
汤山立马两手在脸上搓揉,借此收起笑意,然后假装深沉和悲痛,转移话题:
“你妈不是患癌症了吗?怎么还能跟人跑掉?”
方塘一脸惊讶:
“谁说她患癌症了?”
汤山两手一摊:
“你妈自己跟我说的。那天神神秘秘的跑到我房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她活不了几天。”
方塘笑了:
“她是不是以此要求你答应跟我结婚?”
汤山讪笑:
“准确地说,是要求我留下来看着你一段时间。”
方塘还是笑:
“她只会耍那些小伎俩。”
说完,她又凑近汤山的脸,双目含春,嘴角歪向一边,低声说:
“你有没有答应她?”
汤山脸上有点发烧:
“她没等我回答,就开门走了。”
方塘想必也是刚起床不久,梳洗完毕后,还没来得及束起头发,散在一张小脸两侧,前面直垂到小腹,后面拖到腰际。
此时汤山坐在长凳上,而她身子前倾,不经意间,有几束鬓发末端快要挨到汤山鼻尖了。
汤山鼻尖明显感觉到一股痒痒,还闻到了一股难以方说的暖昧香气。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方塘身上特有的体香。
汤山内心一阵慌乱,但上身没有后仰,还有股将嘴巴迎上去的冲动。可惜,方塘突然脸上一红,小脑袋很快地缩了回去。羞涩地笑了笑。
汤山眼角一撇,见到一个租客从楼梯上下来,往他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步履匆匆地出门去了。汤山心里直怪这家伙出现得真不是时候,太扫兴了。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专门让人扫兴的,比如这栋楼里的大部分租客。
方塘脸上的红云还未退,但明显笑意盈盈,两只手掌叠在一起,握着扫把一端,下巴撑在手背,轻声向汤山说:
“其实你默认了,对不对?否则我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也对,也不对。汤山当时谈不上默认,只不过方莲没有给他否认的时间和机会。
当然了,即便当时方莲逼着他给答案,他估计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现在面对方塘,汤山有点庆幸当时没有立即出口拒绝。
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倾向于希望留在方塘身边。虽然他并不喜欢方莲的逼迫方式。
但汤山没说话,只是傻傻地笑了一下。不说话的意思有很多种,可以是承认,也可以解释为不好出口拒绝。
而此情此景,方塘的理解显然是前一种。她内心也开始慌乱起来。为了掩饰这种慌乱,她刻意转变话题:
“吃了早餐没?我锅里下了一大碗米粉。”
说完,不待汤山回答,便将扫把搁在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厨房,不一会,端了一碗米粉放在汤山面前。上面撒着几段葱花,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方塘在汤山对面坐下,眨眨眼笑道:
“本来是给我自己煮的,还没动筷子,你饿了先吃,我一会再煮一碗。我吃得比较清淡,你要觉得盐不够就加点酱油。”
汤山本想客气一下,但鼻子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便很没出息地咕咕叫了起来。毕竟从昨天黄昏六点以后,就粒米未进,又在派出所关了一晚上,现在可以吃得下一头牛。
于是,他放弃了客气的打算,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
租客们开始陆续下楼出门,走过大厅,看到汤山公开坐在房东的桌上吃米粉,对面坐着房东的女儿,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便转头走了。
居然没有一个人开下流玩笑,甚至连挤眉弄眼的人都没有,这反倒让汤山有点不习惯,觉得这帮家伙是不是故意憋着不说话,然后等机会使坏心眼?
其实汤山想多了。
凡是男女之间的八卦,往往是在关系若有若无之际,人们议论的兴致最高,虚构或瞎编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旦既成事实,反而限制了大家的想象,于是对这个话题立马失去了兴趣。
整栋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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