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的历练,陈瑜生和汤山已成了远近闻名的明星屠夫,因此他们往猪头前一站,便被几个女人认出来了,惊声尖叫:
“咦,你们两个,不就是连人都敢杀的帅哥屠夫么?”
汤山低头不语,心里有点不敢承受“帅哥屠夫”的称号,因为他自觉勉强算是一枚帅哥,却不是个合格的屠夫。
陈瑜生则表现得心安理得,还向那个惊声尖叫的女人抛过去一个媚眼。猛见对方长得又黑又胖,立马将媚眼收了,转而专心欣赏夹在墙缝里的猪。
蹲在地上大哭的猪主人,一听来了两个屠夫,忽然就想起刚才村长在家里说的话:猪的事,应该找屠夫。何况,据称这是两个连人都敢杀的屠夫,说不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猪主人一狠心,掏出五十块钱往陈瑜生手里塞。没想到陈瑜生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老气横秋的说出四个字:
“就地宰杀。”
猪主人先是头晕了一下,接着怒不可遏,手一闪,像小鸡吃米一样,从陈瑜生掌心啄回那五十块钱,嘴里吼道:
“我让你救救我的猪,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陈瑜生倒是很淡然:“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猪主人更加愤怒:“放屁,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我的猪?”
陈瑜生还是很淡然:“墙不能拆,猪又出不来。你就耗着吧。”
汤山在旁边添油加醋:“人耗得起,猪耗不起。到明天,它身上至少要掉十斤肉;再过三五天,说不定它就一命呜呼了。”
陈瑜生拔了根狗尾巴草嚼在嘴角,悠悠接口:“所以,耗到明天杀,你的收入就少了一两百块;三五天之后,它自然死亡,你就什么都得不到。这世上最怕自然死亡的生物,就是猪,因为那意味着肉没人买了,尸体只能埋掉。”
汤山叹了口气:“就地宰杀,至少你经济上一点都没损失。”
陈瑜生拍拍猪主人的肩:“老哥,猪是养来杀的,不是养来宠的。你大可不必用情那么深。如果实在是感情泛滥,杀了它再养条狗吧。”
汤忍住笑总结道:“起码狗不会夹在墙缝里出不来。”
两人你来我往,把猪主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愣到最后,猪主人渐渐的就把事情想明白了:墙不能拆,猪出不来,一直较劲,耗的是猪身上的膘。耗久了弄不好就真的一无所有。
陈瑜生和汤山说完,转身假意要走。猪主人赶紧追上,拦在前头,狠了狠心,长叹一声:
“两位兄弟,就依你们所说,帮我收拾了吧。”
于是,这头远近闻名的猪中帅哥、猪中霸主,就这么夹在两堵墙之间,除了嚎叫,一动不能动,被陈瑜生一刀捅死了。
因为杀的是名猪,屠夫也是名人,当事双方又都有帅哥的称号,因此,这场屠杀围观者甚众。村里几乎所有在家的人都出动了,就像看明星表演,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汤山和陈瑜生在这种氛围里,虚荣心得到极度满足,嘴巴也油滑起来,大胆与围着的女人们调笑,往往妙语连珠。
汤山比较曲折隐晦,顶多就是这种类型的:
“美女让让,别靠那么近,刀子不长眼,小心连你身上的毛都剃了。”
陈瑜生就比较直接露骨,割下长长的猪尾巴,扔到一个看着年轻的女人身上,斜眼笑道:
“拿去顶一顶吧,软硬度正合适。细是细了点,但胜在够长。”
惹得一阵哄堂大笑。该女人先是红着脸不说话,待到笑声平息,她找个机会靠近陈瑜生身边,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敬道:
“哼,自己家伙不行的男人,才需要找替代物。”
听着像是恶狠狠语言报复,实际上,暗示的意味相当浓。陈瑜生不傻,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挑逗味道?他不再接话,只在褪猪毛的间隙,抬头给了那女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看到了一张长相俊俏,而又涨得赤红的小脸,还有两道满含鼓励的热辣目光。那目光暗示他,该女人老公不在家;那目光还斜了一斜,向他指出了她家的方位。
当天晚上,陈瑜生瞒着汤山,借了一辆破自行车,骑过十八里山路,敲开了那个女人的房门。
第二天,陈瑜生双腿发软,只好告诉汤山,不去杀猪了,放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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