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三个月,被尊称一声牧哥的少年就要年满十六周岁,这十六年,他生在李家村,长在李家村,如今却是整个村子唯一一个外姓人,他姓萧,不姓李。
萧父和萧母是十六年前来到这个村子,当时萧母挺着肚子,前脚刚踏进村口,便有了生产的意思,村里人都为他们庆幸,也认为这是上天赐下来的福运,便拿出十二分力气助她生产。
整整七天七夜,李家村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难熬的七天,那个看起来本就羸弱不堪的女子被耗光了所有气力,在听到那一声嘹亮的啼哭后,她欣慰地笑了,接着闭上双眼再没有睁开。
大喜大悲之下,萧父一个如山般的男子,摇摇欲坠,他抱起了自己的孩子,轻轻抱到萧母跟前,在放下之际,虎目陡然一凝,因为在孩子的头顶上,他看到一个灰褐色疙瘩,虽不大,却清晰,那是一只角……
天生异相,克死生母,这样的孩子纵然是再可人,也绝得不到李家村人的原谅,萧家父子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刚刚埋葬了萧母,讨伐声起,孩子必须处死,且要求萧父还回这七天李家村耗费的所有药材与宝贝。
秋风萧瑟,秋雨寒凉,堂堂七尺男儿膝盖着地,恳求全村人给孩子一条生路,他是无辜的,萧母的离世,非孩子之过,是因为她身上有内伤。
这一跪,跪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一村之长发话,可以暂且留下,但若是有任何不祥之事哪怕是一点征兆发生,绝不会再客气。
萧家父子留了下来,一起生活了六年,那六年萧父因为一身本事,在狩猎队出了大力气,使得村子里日子好过了许多,很多时候,还有幸品尝到许多曾经不敢想象的美味。
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萧父这是在还债,六年还了他们十倍有余。
直到有一天,萧父进山再没回来,前去寻找之人,在一处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只鞋,那一天全村人黯然落泪,惋惜不已。
从七岁开始,小萧牧便一个人生活,住在父亲一手盖起的房子里,吃着百家饭,却也不白吃,田里的活,家里的活,萧牧干的有模有样,十岁那年,便主动请求加入狩猎队,时至今日已经快六个年头。
李家村从上到下没有不喜欢萧牧的,除了同龄人之前对他不是很客气,因为头上顶着一只角,嘲笑讽刺有之,暗中使绊也免不了,对此,萧牧都是抱之一笑,从不往心里去,直到几个月前,方家村仗着人多欺负到家门口,萧牧一个人挑翻他们二十余人,大发神威,才彻底折服了村里这些毛头小子。
……
萧牧打开了房门,金色的余辉照在他的脸上身上,莫名的竟有了些许神圣之感,他看到村上这些家伙站在门前,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对犄角,不禁笑出声来,再细瞅却发现他们脸色并不好看,忙收敛笑意,询问道:“怎么?吃亏了?”
众人苦笑一声,李大锤道:“没,牧哥,今天胜了。”
“胜了还一副哭丧脸?我可不信。”萧牧道。
二牛这时挤上前来道:“牧哥,是真的,今天有了它,我们有如神助。”说着指了指头上的牛角。
萧牧又道:“那这是?”
李大锤一把扒拉开想出风头的二牛,道:“这不听说方童的哥哥要回来了,这帮家伙就都怂了。”
萧牧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道:“原来如此,不过如果只是这样,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萧牧微微一笑,继续道:“依我看来,他修仙有成的可能性并不大,多半是外面的世界不好混才回来的,到时候,我去应付他就是了。”
李大锤一拍大腿,大声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牧哥就是牧哥,我琢磨了半天才想到的东西,你竟然瞬间就想通了,大锤服了。喂,你们都听到了,方冲不足为俱,等他回来,连他一起打!”
萧牧的话还是很受用的,大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能让他方冲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牧哥,走吧,今天到我家吃饭去,我连给你讲讲今天的壮举。”李大锤道。
萧牧微笑拒绝,道:“刚刚吃过了,就不去了,大锤你这几天留心着点方家村的动静,咱们好早做打算。”
“行!包在我身上。”李大锤答应下来。
看着大家各回各家,萧牧转身回屋,将门闩带上,他来到里屋,屋内简单干净,靠墙的木桌上摆着两块牌位,是父亲与母亲。
对于母亲,萧牧没有任何认识,但听说是个极漂亮的女子,父亲则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很少与他说话,但对其很严厉,对于父亲的意外坠崖,说实话,萧牧并没有太多伤感,因为在那之前,萧父就话里话外透露了他欲轻生的念头,萧牧从记事起就被严格要求,凡事亲力亲为,到六岁的时候,已能独当一面了。
萧牧对着牌位拜了三拜,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古籍,寥寥几页纸,萧牧却不为人知的藏了十年,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拿出来,里面的内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这东西,是父亲交给他的唯一物件,还是个有寿命的物件,就在此刻,萧牧便决定结束它的寿命,因为这是他曾答应父亲的。
萧牧从外面端进一个火盆,心有不舍却不得不将这东西扔进去,对李家村的人来说,里面的内容,是他们几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
古籍见火便着,火势很旺,几息的功夫,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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