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天他杀人的时候,屋子里同样传出了一阵阵巨响……
半个月前的那天,张十二刚好离开荆州——这么多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那件案子,莫非也是他做的?
想到这,骆致远兴奋异常,别说是他做的了,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要把这锅扣在他脑袋上!
打定主意之后,骆致远直接打断张十二道:“陛下可曾记得半个月之前,盳山下发生的那屠杀惨案?”
“记得啊——你不是说还没查出来吗?”
唐帝有些疑惑道。
“陛下,之前没有查出来,但是刚才臣突然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
“凶手就是他!”
说着,骆致远的手指向了张十二,一脸胜利的神色。
唐帝还记得半个月前在盳山下发生的那场屠杀案件,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刀伤,每个人身上都有几个血洞,十分诡异!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特别震惊,马上命令骆致远追查,只不过也没查到什么……
现在被骆致远这么一提,他倒是觉得真有可能是张十二下的手,毕竟他见过张十二的小李飞刀……
“骆知府说的可是实情?那些人真是你杀的?”
“是的。”
唐帝算是彻底惊了个呆……
单凭杀一个骆行建他都不敢脱身,现在又承认杀了那么多人——他这是疯了吗?
唐帝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张十二,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就算是你杀的,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啊?你倒是让我帮不帮你呢?
“陛下,你听到了吧?人就是他杀的!这人枉为大唐官员,竟敢滥杀无辜,罪该当斩啊!”
骆致远也没料到张十二会直接承认下来——他本来就是随口瞎说的,哪成想还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顾不得喜悦,马上乘胜追击!
“…………”
唐帝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是想帮张十二的,可是现在这局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了……
“哦?在骆知府眼里,拿钱杀人的杀手都是无辜的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开口了。
“你在说什么?谁说杀手是无辜的了?”
骆致远被张十二这句话说的有些懵,忙斥道。
“不是骆知府亲口所说我滥杀无辜的吗?我杀的可是杀手啊,如何是无辜的?”
“你——一派胡言!”
骆致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如何反驳,于是如此说道。
但是唐帝明显来了兴趣,对张十二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事正是我刚才要讲的,上次我离开荆州之后……”
于是,张十二添油加醋的把在路上偶遇劫匪,最后将其击毙的故事讲了一遍,其讲故事水平之高让在场的文官们都一阵汗颜:这么好的口才,当个武将有些亏啊……
听他讲完,唐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瞪了张十二一眼,心想你不早说,让朕白白担心一场,不过又想到: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杀骆行建的事情也有隐情吧?
于是再次问道:“你说这些,跟杀骆行建之事有何关联?”
“回陛下,杀我之人乃是受人指使——”
说完这话,张十二还刻意瞥了骆致远一眼,惹的骆致远十分不满道:“你看我作甚,难不成还是我派人杀你的不成?”
“自然不是骆知府——而是骆知府的儿子骆行建!”
“一派胡言!”
骆致远再次暴怒了,指着张十二骂道,幸亏旁边有人拦着,不然场面怕是会失控……
“骆知府,这东西,你可认得?”
说着,张十二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玉牌,悬在空中问道。
“你为何有建儿的令牌……不,不认识!”
骆致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完第一句话马上摇头,叫声说着“不认识”,可是他这话谁会信?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唐帝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嘴角划过了一丝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开口道:“骆致远,朕问你,这东西你到底认不认识?”
唐帝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雷霆般的威严,骆致远直接被吓到了,再次跪在了地上。
“陛下,这东西确实是犬子的令牌……”
“那你刚才为何不敢认?”
“因为……因为臣刚才没有看清……”
“呵,好一个没看清………”
唐帝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谱了,对张十二说道:“张县伯,你把这事情从头至尾细说一遍!”
称呼由“张易”变成“张县伯”,这也能看出唐帝此刻对张十二的态度来,殿中的文官们心里叹息一声,他们不傻,自然也听出了些许端倪。
站在前排的太子低垂着脑袋,本来以为势在必得的一局,没想到最后落的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痛。
同时不免庆幸,幸亏听了杨丰的建议,若是刚才他跳出来攻击张十二的话,现在可如何收场呢?
张国公也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木太师小声调侃道:“这小子跟六年前变化不小——不过这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蔫坏!看来,今天这骆致远要倒霉了……”
听到这话,张国公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木太师的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人的……
若是正常情况,张十二应该提前把骆行建雇凶杀人的事情讲出来,这样他也不至于被押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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