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继伦这些年走南闯北,自认为算是磨练出来了一颗不动如山的强大内心。
可现在当第一眼看到被的龙袍,冕冠时,整个内心还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不为别的,光怒火就充斥燃烧了他整个大脑。
“没你这么办事的。”可惜对面不是他的晚辈,也不是有求于他的恩客,这句话硬是憋的他满脸通红,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王佐才在一边倒是看的分明,赶忙上来搀扶着找了个空凳子给他坐下,又好一阵安抚,“老裘啊,这事您看我办的,孟浪了。”
能不羞涩么,老脸都快没地放了。
“哎,不碍事,不碍事!”裘继伦苦笑着,怎么怒的起来呢,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啊。
等一阵气过去了,才冲着李牧白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平时也这么放的吗?”
“没啊。”李牧白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没见过真正的好东西,这要是自己把梦境专属空间里的七星宝刀和那皇帝信玺,以及那颗估价上亿美金的鸽血红宝石都拿出来,对方岂不是要当场被吓晕啊。
“大气。”王佐才默默的点了个赞,然后扶着好友起身,“找个地吧,这也太显眼了。”
“行,”裘继伦欲哭无泪的扫了眼某个一脸无所谓的少年,然后冲身后的潘文岳打了个招呼,后者微微点头,吩咐手下人把车开过来。
等到了酒店套房,裘继伦还没缓过神来,实在是李牧白这一手,将他整的晕晕乎乎的,
换了其他的普通人,有这么件宝贝,点三炷香当祖宗供着都是可能的!
哪有如他这样,当平常衣服里收着的,也太不讲究了。
李牧白这会可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的跟着进了门之后,径直把冕冠,冕袍都给取了出来,那挂落叮叮当当响的冕冠十二对白玉珠子,瞬间将所有人的眼神都吸引了过去。
“果然是好东西~”哪怕是潘文岳,也不免被那一抹白给恍惚的踉跄一下,
这冲击感,太强烈了,原本还好奇着他东xc哪了,可这里掏出来一件价值连城的龙袍,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裘继伦苦笑着瞟了他一眼,那转动的眼神别提多尴尬了,“咳咳,还是先上上手吧。”
再尴尬,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素养,说着就带上了轻薄透明的手套,小心翼翼的将龙袍接了过来,刚一入手,那股舒适的丝绸润滑,让他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再瞧那十二章纹,更是栩栩如生,但凡日月星辉,无不威严炳然,左右各有龙凤相随,无一不透露出冕袍主人之身份如何尊贵!
裘继伦算的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是在这件龙袍面前,仍旧是小心翼翼,那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就犹如抚摸初恋的俏脸一般充满爱恋,甚至嘴角都哆嗦着,
这冕袍,上黑中赤,整体透露出的厚重无比让他无比留恋,他是多么的想要自己留存啊!
可惜,当一圈一圈的凝视之后,只能叹着气,再细看时,竟忍不住发出颤音,“竟然是绒圈锦?!”
“绒圈锦?”潘文岳和王佐才顿时为之一震,王佐才甚至顾不上其他,直接抢先询问,“是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那种?”
“嗯。”裘继伦确认再三,才点点头,“是了,代表两汉丝绸工艺最高成就的缫纺技术绒维工艺,怎么可能不用于皇家呢。”
李牧白看着三个激动的老男人在原地都差点欢呼跳跃了,也没弄懂这所谓的工艺到底代表着什么。
“想不到啊!我这辈子竟然见到如此精美的绝世佳品,三十多年了啊~!”不是文物专家,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裘继伦此刻那激动的心情。
“绒圈锦啊!这还是我当年在马王堆考古时,见到的那唯一一块已经快风干的黑炭吧。”他笑呵呵的回忆着,只是眼角那似湿润,彻底暴露了他此刻满怀的热情。
“是啊!”王佐才叹了口气,“就是那么一小块犹如黑炭一样的丝绸工艺,就能让整个国家文化圈轰动一时,如果这件完整的龙袍丢出去,恐怕整个国家都要震动咯。”
“到底什么是绒圈锦?”李牧白疑惑着,你们到底说什么?
“对了,忘了你不懂,绒圈锦啊~!就是汉代的一种特殊工艺。打个比方,普通的丝绸制品,还能用艺术来装点,那这种工艺,完全就是鬼斧神工!”裘继伦热切着说道,
“以往发现的丝绸每厘米的丝线不过180-220和40多根的经纬线,可这种不仅突破了丝线数量,而且在表面,还有一圈起绒丝线,看起来特别的具有立体感,用的还是未央宫的特有染色技术,专供皇家使用,别的不说,哪怕这不是件皇帝龙袍,也是目前发现的最具汉代代表的服饰!”
“这么说,很值钱?”不怪李牧白说话直,就这东西,他也就是没来得及,不然整个十几件回来都不带吹牛的,有什么比他直面皇帝,叫他乖乖脱下龙袍更简单的事么?
“你啊!”裘继伦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这是能拿钱来比的吗?”
“喂?”他这一说,李牧白还没反驳呢,站在一边的潘文岳就怒了,合着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拆台的?不换钱,他怎么能入手呢?
“抱歉~”这么一说,裘继伦才缓过神来,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潘文岳,“潘总,这东西,是件国之隗宝啊!”
就这功夫,他打电话给故宫博物馆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能轻易的将龙袍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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