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爹,心儿。我痛。”
秦朗看着躺在床上,说着胡话的苏素。
那时,苏素微弱的喊声,被秦朗听见了,走到她身边。
她背上还插着一把刀,试了试鼻息,虽微弱,但是应该是死不了的。
秦朗将苏素抱起来,小心避开背上的刀,准备走,她轻轻他的袖口,秦朗疑惑的低头看她。
“他。”苏素指指沈深。
秦朗是知道苏素是女子的,所以,他故意支开手下,安排他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还有就是救治沈深。
看着趴着的苏素,秦朗不知道怎么下手,刀是刺进她腰部上面一点,这个位置并非要害,但是拔刀的痛,犹如在刺她一刀,不知道她能受得了。
但是如果不把刀拔出来,不包药,她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最后,他咬咬牙,走到床边,“大虎,忍忍。”
虽然知道她听不到,但是还是要说一下。随即将她腰部的衣服剪开,之所以没有全部脱开,是觉得男女有别。
秦朗一手拿着热帕子,药放在腿上,接着快速拔出刀。
“啊……他娘的有完没完!”苏素嘶声裂肺的喊了一句。
搞得秦朗莫名的紧张,赶紧将帕子按压住她伤口,很快帕子被鲜血染红。
按压了许久,拿开帕子,血留出的速度慢了些,将药敷在伤口上,把伤口包裹起来,包扎带围着她腰绕了几圈。
包扎好后,秦朗抹抹额头的汗,将士受伤是常事,他自己都能给自己包扎,但是对着苏素,却觉得十分煎熬,好像是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低头看看她,应该是痛晕过去了,脸色苍白,额间有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那憔悴的模样看着倒格外惹人疼惜。
视线向下,她露出的腰身盈盈一握,无端透着说不出来的魅惑。
秦朗气息有些紊乱,他慌忙站起来,给她盖上被子后,快速的离开。
苏素不知道自己躺了几天,前几天总是模模糊糊、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现在总算清醒了。
伤势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期间一直是秦朗照顾她,换药、喂饭。
苏素有些不好意思,好几次想要自己吃饭,毕竟她受伤的不是手。
但是秦朗还是温柔的笑着说没关系,继续喂饭。
“秦都统,沈叔怎么样了?”苏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特别害怕他的答案是否定。
“别担心,他也没有被刺中要害。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那日的事吗?”
放心了。
秦朗看苏素今日状态还可以,这才问了那日发生的事。
之前他一直没有提,是怕苏素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秦朗们找遍全镇,除了百姓,所有士兵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就是苏素和沈深。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苏素清醒后,就知道秦朗一定会问她这个问题,他能憋这么几天,也算是体贴,照顾她的情绪。
但是在说实话和谎言之间,她纠结了。
他们听到的事,涉及到的是一个大人物,苏素甚至怀疑幕后黑手和晋安内奸是同一人。
这件事说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秦朗知道内幕后,他若是好官,他会追查,甚至上报,那么他就可能被灭口,苏素怎么忍心让忠心的人死。
他若不是个好官,说出来后,她和沈深会有危险,被灭口的就有可能是他们两个。
所以,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日我和沈叔守城门,接着听到走水了,我本来准备去救火,但是沈叔说守城门不能乱走。我就没去。后来我们听到里面没动静了,以为是火被灭了。然后听到有马蹄声过来的,沈叔因为经常个东夷打交道,他说那马蹄声并非是晋安的人,大概是马蹄铁不一样的原因。然后我俩就准备进城去通知,谁知道没看到人。刚走到我们躺的地方,就遇见东夷人,我们赶紧躺起装死。东夷人怕有人假装尸体,就一个个的插刀。才刺进我的身体,你们就来了,他们接着就跑了。”
这话还真是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去说的,只是隐去了被割耳的士兵和晋安人的对话。
割耳那兄弟要是说出来,不太好解释。因为他们三人躺的地方很近,秦朗恐怕会猜测他听到什么才会导致割耳朵。
秦朗听完点点头,叹息一声。
“还是小看东夷人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返回来虐杀士兵泄愤。”
苏素沉默着,脑海中闪过那些士兵的惨状,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们还那样年轻,心怀抱负,却永远无法施展了,只能把遗憾和不甘一起埋葬在这边陲小镇。
“我知道你看到那些画面后,心里感触极深,甚至为那些死去的士兵忿忿不平。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或者会觉得不公平,公平是强者说了算,只有弱者才会不断的诘问为什么老天不公。你现在没有能力,就不用想公平不公平的事,你只需奋力向前,等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决定公平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公平不公平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秦朗说这话时,背对着苏素。
可苏素觉得,他得出这个结论是亲身体会的,也许他就曾是那个弱者,也诘问过苍天为为何不公。
然而无用,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只有自己强一些,每一次忍不住软弱,忍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就要告诉自己,必须强一些,强一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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