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将凉风院仔细梳理了一遍,月河红罗翠微三人被查的一点秘密都没留住,隔离关了三四天才放出来,月河本以为薛嘉萝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不会发现她们不在身边,可当她们回去后,薛嘉萝紧紧抱着她半天没有撒手。
“你去哪儿啦?”
来到薛嘉萝身边快半年,月河第一次听到她在乎自己,她总算是记住她了。月河心中涌上被需要的满足感,摸了摸薛嘉萝的头发,“奴婢们回家了几天,夫人这几日一切都好吗?”
薛嘉萝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就一阵点头,然后接着问:“熙熙呢?也回家了吗?”
红罗笑着说:“这里就是王爷的家,他要回哪儿去?”
薛嘉萝很疑惑,歪着头:“这里是我的,不是他的。”
“是你的,也是王爷的。”
薛嘉萝想了半天:“那他为什么总不在?”
红罗被她问住,“因为……因为王爷很忙……”
“好了好了。”月河打断她们以免红罗不慎说出什么来让薛嘉萝伤心,她作为外人,见熙王对薛嘉萝爱若至宝后转头就翻脸十分心寒,薛嘉萝现在这样就很好,她永远也不要意识到熙王是个多么薄情寡爱的人。
她看薛嘉萝衣襟对的不太整齐,顺手解开理顺了,“衣服是自己穿的吗?”
薛嘉萝点头,“因为没有人,饿……”
“夫人好厉害,我们中午吃你最喜欢的百合酥,好不好?”月河慢慢说:“谁敢让我们夫人挨饿,我们就去惩罚他……”
“也让他不要吃饭!”
“好,让他看见饭也吃不下去……”
没有人能知道薛嘉萝孤零零一人待在凉风院时是什么心情,因为她不爱说话,不会抱怨,见到周君泽还是亲亲热热贴上去,所以都猜她应该不会害怕、无助或者寂寞。
那些感情对她而言太复杂了,一旦消逝就立即抛之脑后,所以连她自己也忘了她曾受过什么样委屈。
因为她不懂得记恨,周君泽再出现时她也坦然地接受了他,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更不会知道自己曾在生死一线间。
周君泽从背后搂着她,顺着胳膊摸下去与她十指交叉,“哭了吗?”
薛嘉萝被他挤得贴在桌沿边,摇摇头:“我没有哭哦。”
他结实的肩背舒展着,将薛嘉萝整个人笼罩,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为什么?”
薛嘉萝十分自然地说:“因为不想哭啊。”
周君泽沉默许久,直起身来,“我看你比谁都机灵。”
她傻的让人心疼,也聪明的让人讨厌。
为什么不能彻底傻到只认识一个人,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离开他身边相当于没了一条命,那样,他才能真的放心。
他派张管事暗中搜寻了其他脑子有问题的未出阁姑娘,那些姑娘有哭闹不止的,有傻笑打滚的,也有安安静静坐着等他说话的,可不论她们容貌如何举止如何,他一个手指头也不想碰。
半夜回府的周君泽径直进了凉风院,撩起床帏,在昏暗月色中盯着薛嘉萝看了一会,他忽然放下床帏俯身搂住她,鼻子埋在她柔软的发间,在黑暗中低声说:“算了。”
这天本是沐休,一大早宫里传唤周君泽入宫有事商谈,薛嘉萝睡眼惺忪,跪坐在床上给周君泽穿衣,又应他要求亲过他才把他送走。
周君泽走后,凉风院的侍女都放松了,月河安排完厨房与院内洒扫事宜,又进屋给薛嘉萝挑衣服挑首饰,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才叫薛嘉萝起床。
在她给薛嘉萝穿衣时,红罗忽然进来神神秘秘地说:“正院那边有些动静。”
月河不是很在意:“怎么了?”
“好像说王妃昨日在府里丢了东西,不知道是被人偷的还是掉在哪儿了,正院翻腾了一遍没找到,又在府里到处找。”
“王爷不赏赐,管事也不孝敬,她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寻的?”月河手下不停,弯腰给薛嘉萝穿好绣鞋,忽然又问:“我们院里这两日没有人进来过吧?”
红罗仔细回忆道:“除了王爷身边下人,没有人进来过,就连张管事派来的人也只是在院门处停留,不曾进来过。”
月河把薛嘉萝收拾好,“不行,我不放心,你照看夫人,我去那边瞧一瞧。”
“姐姐是担心……”
“早不找晚不找,为何偏偏在王爷跟管事都不在的时候找什么东西?”月河说:“我出去看一眼,很快回来。”她出门叫了三四个侍女:“你们跟我一起去。”
红罗习惯了事事有月河做主,她说很快回来就一定马上回来,红罗不怎么担心地伺候薛嘉萝洗漱梳妆,还玩闹般在她额头上画了一片桃花瓣。
“好看吗?”薛嘉萝想伸手摸一摸,红罗急忙拉住,“等一等,月河姐姐回来奴婢就擦掉。”她对着镜子仔细瞧着薛嘉萝,“夫人可真是好看。”
薛嘉萝吃过饭,月河迟迟没有回来,翠微也起了疑心,“月河姐姐是不是遇上什么了?”
红罗说:“不然再派个人出去瞧一瞧?”
翠微道:“如果王妃真的是要对夫人做什么,也不会现在还不来凉风院,再拖下去,王爷指不定就回府了,应该是月河姐姐遇上什么了,我去找她。”
凉风院又走了一个人,红罗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在门口不断张望,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呀。”
忽然一阵拍门声把红罗吓了一跳,月河出门前交代过不要轻易放别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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