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那点“近乡情怯”的心思,独孤蚁裳不由自主放缓了前进的脚步,陆峥妇唱夫随,也跟着缓慢下来。
殊不知,在另外一边,早就收到消息的独孤悠,早早便在鬼域的城门口翘首以待。
这是自独孤舒河油尽灯枯陷入沉睡之后,独孤悠第一次离开独孤舒河的身边,还一离开便是好几天。
以往空旷荒凉的阴都鬼域城门,黄沙依旧,却多了一道下意识不停搅动着手指咬唇期盼的女王身影。
最初,独孤悠是隐藏了身形,暗暗在城门口等待,可随着等待的时越长,她越是心神不宁,特别是当她感应到远方那道与她血脉相连的身影终于出现却转眼特意放缓了速度的时候,独孤悠心头一阵难受和难以名状的疼痛,如有人在自己的心尖狠狠捏了一把。
独孤悠晓得自己当初的假死,伤透了亲生骨肉的心,她也自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人的记忆中得知,自己的一双儿女这许多年过得并不好。
作为亲娘,独孤悠心头愧疚难当,心痛到不能自已,偏生却不能动身离开阴都鬼域,恰逢此时,心心念念的女儿竟然即将来到鬼域,独孤悠欣喜激动,却在这时,发现女儿竟然并不愿意立刻见着自己……
心内惆怅凄凄,一时控制不了,独孤悠的气息不稳,隐藏多日的身形也便在城门口显了出来。
当梆子声响,日夜交替,阴都子民纷纷从沉睡中醒来,刚出现在阴都街道上,便被吓得纷纷颤抖。
而因为太过惊诧,这些子民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跪拜行礼。
“域主缘何出现在城门口?”
“域主不会是想要离开鬼域吧?”
“可我听说,域主从来不会离开鬼域,貌似历代域主都不能离开鬼域……”
种种议论声,随风传来,独孤悠犹若未闻,刚刚赶到的御魔和情魔冷哼一声,议论不止的子民们这才回神过来,冷汗流了一地,诚惶诚恐地跪拜请罪。
“咚咚咚。”
此起彼伏的剧烈磕头请罪声,一声接一声,在独孤悠的身后跪拜了一地磕头求饶痛哭流涕的鬼域子民。
独孤悠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咬着唇痴痴望着阴都鬼域城门之外。
此时的独孤悠在外依旧戴着她那精致且诡异的半张精致的面具,独立城门口,眼神深邃且小心翼翼,望着城门之外眼睛一眨不眨,而她的双脚却牢牢钉在原地,脚步未动,身躯却尽量往前倾。这就像是一个极力想要挣脱牢笼与亲人团聚的可怜人,却偏生一步动不了,唯有其眼神与表情能诉说其内心的苦痛与伤感,以及期盼。
纵使女儿并不愿意立刻见到自己,独孤悠却恨不得立马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
独孤悠一直没说话,便只一双眼睛含着说不尽且说出口的话,一直站在鬼域的城门口一动不动,至于其身后的动静,她半点没有察觉到一般。
鬼域域主整个人都痴的。
独孤蚁裳远远自天边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纵使先前诸多怨怼,此时相见,独孤蚁裳依旧摆不出半点怨恨与冷漠来,尤其是见了独孤悠这样一番别样凄凉的模样。
纵使独孤悠此时身后,子民跪了一地,但她心心念念之人,却唯有三个,一个油尽灯枯躺在床榻之上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一个远在天边多年不见,一个终于近在眼前却苦于束缚不能拥抱。
独孤蚁裳自长剑跃下,在她的身后,冰霜凝成的长剑顷刻化成点点冰晶飘洒落下。
在夜空下,宛若冰雪女神的独孤蚁裳,缓缓走来。
惶恐磕头求饶的鬼域子民,一个不察,望见独孤蚁裳的脸,当即惊艳且疑惑,总觉得似曾相识……似曾相识地叫人和死魂颤抖不已。
有鬼域子民一不小心瞥见了独孤悠唯一露出来的那半张侧脸,顿时惊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磕头也忘了,差点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曾经得幸见过独孤悠面具下的完整容颜的御魔和情魔,更是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独孤蚁裳的身份。
此时,独孤蚁裳与独孤悠遥遥对视了一眼,然后,独孤蚁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率先将自己的眼睛移开了,转而一侧身,站在了原地,似在等待陆峥的到来。
至于,独孤蚁裳的这举动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愿意单独面对独孤悠,没有谁说得清楚。
见状,独孤悠一阵失落,心中再次疼痛了起来,暗道都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虽然如何想,但心中依旧十分难受。
而此时此刻,独孤蚁裳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陆峥自其身后赶来,刚要开口打破眼前尴尬的氛围,却无意中瞥见了独孤蚁裳垂在身侧的手掌死死按在自己的衣衫上,手指绷紧,一言不发的侧脸也是一片不同于以往的冰冷无波。
在陆峥看来,独孤蚁裳此时的表情倒更像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陆峥一愣,一时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打破眼前的尴尬僵局,还是应当先安抚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独孤蚁裳。
就在这时,却见独孤悠竟然兀自踏出了一步。
独孤悠身有限制,并不能随意踏出阴都鬼域,否则三步内万劫不复。
此时,她却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限制,抬脚跨出了一步。
“域主!”
御魔与情魔惊恐大呼,想要扑上前将突然任意妄为的独孤悠给强行拉回来,却被独孤悠一甩袖袍扇飞了,其余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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