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着头发,大刺刺地从他面前走过,他和花花正在吃饭,水甩到了他们的饭盒里,引起了花花的不满。
“喂,你搞什么?我们在吃饭,你是瞎子吗?把头发上的水到处甩。”
她一把抓起擦头发的毛巾,气呼呼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道,“花花,有件事,希望你能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家,你懂吗?”
没想到,花花毫不示弱,用前蹄把茶几一拍,厉声道,“我希望你搞清楚了,这里是四毛的家,你和我都是客人。”
“你个混蛋!你胡说些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她说完,居然跑过来,伸手去抓花花,花花灵巧地从沙发上跳到地上,她立刻追过去打,结果浴袍的下摆被客厅里的一把椅子钩住,她一着急,居然脱了浴袍去追花花。
由于刚洗完澡,她浴袍里面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然而她就这样赤着白嫩嫩的身子追花花。
他完全看傻眼了,居然忘记加以阻止,就一直木呆呆地厅里追逐。
花花身躯庞大,在客厅里转了几个来回之后,立刻就感觉转不开身了,于是,它忽然掉头朝着阳台跑去了。
而她,也并未犹豫,也直接追到阳台上去了。
他看着她雪白的身体一闪,也到了阳台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他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眼前这个古怪的女人越来越让她感到不安。他感觉这个女人肯定不是橙子,至于她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他简直不敢想象。
阳台上的追逐声和喧闹声也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他宛若一尊会呼吸的石雕像,端坐在沙发,木然看着阳台上,你追我逃的一人一猪,茫然不知所措。
“你给停下!不许再跑了。”
“不!有种的,你来抓我啊。”
“这里是我的家,懂吗?”
“不!这里不是你的家,你跟我一样,也是客人。”
阳台上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他想上前去劝架,却又懒得欠屁股。因为他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万一劝得不合适,她俩会不会吵得更凶呢?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嘭嘭的,声音很急促,看来,敲门的人很着急。
“谁啊?”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趴在门镜上一看,是隔壁的阿姨,抱着她的爱犬。阿姨姓王,早就退休了,阿姨的老公是个麻将迷,见天不回家。唯一的女儿也在去年出嫁了,现在阿姨闲着没事,每天抱着小狗解闷。王阿姨因为太闲,没事就抱着狗到处溜达,四毛虽然跟她不是很熟,倒也跟她打过几次交道,一般都是业主联名的什么活动,基本都是由她牵头的,反正,挺热心的一个人。
他透过门镜一看,此刻王阿姨满脸的寒霜,正伸手用力拍门呢。她的那只爱犬琪琪就趴在她怀里,不住地汪汪叫唤。
“四毛,我知道你在屋里,赶紧开门。”
汪汪汪——
人喊和狗吠就这样交错在一起,吵得他脑袋疼。
他只得把门打开,谁知门一开,阿姨怀里的小狗立刻冲着他不友好地狂吠。
“去去去,不许叫。”
他先虎着脸,把狗镇住,然后换上无奈的笑脸。
“王阿姨,什么事啊?”
没想到的是,他话还没说完,王阿姨就伸头往屋里看,这个动作可不太礼貌,可是王阿姨毕竟年岁大,直接发火不太好,他只得咳咳两声,继续陪笑脸。
“阿姨,你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敲我的门,究竟有啥事呀?”
“啧啧啧,还啥事呢?四毛,你小子瞅着挺正经的,咋弄个光屁股姑娘在阳台上乱跑。真不嫌寒碜。”
这下,他彻底明白了。
“哦,阿姨,对不起,那是我女朋友。她刚洗完澡——”
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感到害臊,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刚洗完澡,也不能光着往阳台上跑呀。自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知道用树叶子遮羞了,这光着乱跑的行为简直是太另类了。
那边厢,王阿姨还没看出他的脸色已经变了,还一个劲地絮叨。
“四毛啊,不是阿姨说你,找女朋友得找个正经姑娘,这种姑娘,这么随便,你跟她交往,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王阿姨说完,琪琪也狗仗人势地跟着一通汪汪。搞得他更加抓狂。
与此同时,身后的阳台上,争吵声和追逐声还在继续。
“阿姨,我知道了。对不起,她不太懂事,让你见笑了。”
他很想马上关门,可是王阿姨并没有转身就走的意思。他实在是没耐心了,干脆一咬牙,抓紧了门,打算硬把门关上,可是,他的手刚一动,王阿姨似乎就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了,她伸出手,一把抓住门,一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瞅着他,目光中满是疑惑。
“四毛,你女朋友不是橙子吗?”
“就是橙子啊。”
“哟,那这女人在你家光着乱跑,要是被橙子看见,还不杀了你?”
“不会的。”
他感觉自己的回答,有气无力,就像是刚跑完马拉松那般的虚脱。
“为什么不会?我记得橙子可是个醋罐子。”
王阿姨那张满是老年斑和皱纹的脸凑了过来,似乎打算仔细审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鼓足了勇气,好半天才说出那句话来。
“因为她就是橙子。”
“啊?那个光身子的女人就是橙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橙子她怎么会不穿衣服在阳台上乱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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