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差不多已然过了,重建工作也已经开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开路了,因着地动的缘故,临平通往外界的路也塌掉许多,而玄觐他们要走就必须等到路通,而这段时间也正好让梵音休养身体。
因着受伤的缘故,梵音不得已在床上躺上许久,玄觐偶尔也会来看她,他来时两人便一起在帐中看书。
那日夜间,玄觐刚走,梵音熄掉灯正想着回程的事情,就忽然察觉帐篷内有声音,转头过去却是正好看到一个黑影正躲在门口位置向外张望,顿时心中大骇,闭着眼不敢做声,心想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
然而,就在她准备假装不小心撞倒枕旁的书本向外面示警时,那黑影却蓦地闪过来,伸手接住了那书,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梵音闭着眼,感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周围飘荡开来,这人受伤了么?
她感到那不速之客正打量着她,心中惊骇万分,一动也不敢动,他会不会看出来自己醒着啊,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她正想着,就感觉那黑影一个闪身,竟是上了床,躺到了她身后靠墙的位置,她立时屏住了呼吸,生怕那人察觉她还醒着。
她听到外面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但很快便消失不见,重又归于一片寂静。
她心道,这人是被人追杀吧,但是现在应该安全了吧,是该离开了吧。
她紧张得要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生怕那人察觉,轻轻长舒一口气来平复那凌乱的心跳。
淡淡的龙檀香味道萦绕在鼻端,她心正跳得剧烈,就感觉身上一紧,那人竟然抱住了她。
她心中一凛,霎时屏住了呼吸,这人,还是个登徒子么?他要干什么,她现在年纪还小啊!
她几乎想张口大叫,可心里又明白一旦大叫这人很有可能立时将自己咔嚓掉,或者把自己当做人质来逃出这里,况且他现在就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许,他只是受伤了,累了,歇一会儿就会走的。
然而,就在她刚做好心理建设时,却忽感觉耳边一阵热气袭来,暖暖的却几乎将她的整个脖颈都吓僵掉了。
这个人竟然,竟然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他到底,想干嘛啊!玄觐!你怎么还没发现,我这里进来人了啊!她在心中大喊,然而却忘记了我们的玄觐大人压根不会武功。
心头思绪飞转,往紧闭了闭眼正准备鱼死网破地大叫出来时,就听到耳边一声调笑响起:“怎的,忍不住了?”
她脑中只觉嗡的一声,这个声音,是赵承胤,那个fēng_liú成性的赵四公子。
她松了口气,心中霎时涌起恨意之时,脑中忽然响起那日玄觐的话,“赵承胤借司寇之口献计,破一城而降宁。”
是他,使得赵国虽破了宁,却是未伤及百姓。在这样的天下大势面前,她能将这国破怪罪到谁的头上呢!
赵承胤没放开她,声音有些自嘲:“你这是还在恨我呢!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不会向你道歉。”
“没有。”梵音叹了口气淡淡道。
“当真?”赵承胤仍旧有些不信。
“当真!你先放开我!”梵音无奈道,她压低了声音提醒,现下这情况,她哪里敢大喊,要是玄觐过来看到这幅场面还不知要怎么想。
然而赵承胤却是丝毫不理会,将她愈加往紧抱了抱道,笑道:“没生气就好,怎的,我这大老远跋山涉水跑过来看你,还不兴我抱一下了?”
梵音窒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就听到那人有自顾自地继续道:“再说你觉得你现在这身无二两肉的小孩儿样儿我还真能有兴趣不成?”
梵音咬了咬牙,挣了挣没挣开。这人还真是fēng_liú成性无赖得很啊,她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人和那日席间玄觐与顾行两人谈论的那人联系在一起。
这人,还深谋远虑?胸有丘壑?她现在真心觉得,这人特符合那句评价,赵四自小fēng_liú惯,不爱江山爱美人,无赖!
“你放开我!”梵音重复道,这人还不信神,他不信神,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不怕天谴么?
额……似乎有些重了。
“好。”赵承胤终于放开了她,半仰躺在梵音身侧就几乎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梵音本想讲这人赶下去,可想起之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没动手,再者照着这人的无赖,估计还没将他赶下去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听说你地动时被困受了伤,如今好些了么?”梵音忽听到那人正经的语气有些惊诧,不过心中却忽然暖暖的,他知道她受了伤?
“好多了!”她道,“毕竟有玄觐在呢!”
“你倒是将他看得重。”那人笑着悻悻道。
“那是当然,是他救了我。”
赵承胤轻哼了一声,心道:我救了你也不见得你有多放在心上。可话要出口之时又想:救便救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告诉她啊!更显得小家子气了。
“你受伤了?怎么样?”梵音朝着墙的方向转过身,问道。
“没事,我哪那么容易受伤。”
“那就好。”梵音道,“那你是不是……”梵音正准备问他是不是可以下床,就看到那人凑了上来笑道:“你关心我?”
热气丝丝缕缕缠绕,她赶忙往后仰了仰身子道:“我闲得没事干才关心你,你赶紧下去!”她本就当他是个熟人,勉强也算个朋友。
“好吧,你没事的话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他笑着道,梵音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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