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陈连被苏子臻的官威吓得哆嗦了一下,冷汗流的更加厉害,广陵公主这四个字在楚国意味着什么没有一个人不清楚。如果仅仅是洛城太守或平安候,陈连或许可以说一句同在洛城,互相多多照应;如果对面是苏子臻,或许陈连也可以说一句尚书大人远在京城不了解洛城事宜。
“拜见公主殿下,拜见公主殿下……”假陈连扣头不止,让人看着都觉得疼,莫不是已经被吓傻了?假陈连面如土色,只是觉得面前坐的既然是那个权势通天、位比王公的楚国嫡公主殿下,那他的小命真的危矣!
“我问你,让陈连找一个替身的方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他的?”假陈连抬起和地板已经碰了十几下的脑袋瓜,晕眩中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瑟缩了一下答道“小人不知…”
“哦?”云舒淡淡一笑“这么说你是承认陈连有替身了?”
“小人、小人……”假陈连冷汗津津,自己承认了?怎么承认的?
“吴守业,不管你认与不认,此事陈连都不可能掩盖过去,要知道…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同你问话,不是审不出你就不能给陈连定罪,而是想要知道的更详细。”那声音沉着幽静,却十分蛊惑人心“要不要这条命,全看你了。”
吴守业是假陈连的本名,这个身份在他到洛城之前已经被处理干净……虽然洛城有很多人知道他是替身,但一来查不到他本来的户籍,二来陈连在洛城权势遮天,连太守大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我再问你一次,陈连可有见过什么身份特殊之人?”云舒又问了一次,她确信陈连一定和宫中之人有所勾结,而且绝不是最近两年的事,像总揽铁矿开采权这样的大事,如果不是合作多年且值得信任的人,谁会放心?
吴守业一早被吏部尚书和平安候监审的阵仗唬住了,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又被云舒的身份震慑住,连自己都快忘记的本名也被人查了出来,哪还敢嘴硬。
“回、回禀殿下,小人虽是替身,但陈爷生意上的人大多见过,只有一个人从小人到洛城至今只来过三次,陈爷却从不让我见到,因此小人确实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你可还记得那人出现的时间?”
吴守业抹了把汗“最近的一次是今年七月半,因是中元鬼节那人又穿着斗篷,吓了小人一跳,所以记得,以前…以前真记不得了。”
“可还记得样貌?”苏子臻冷冷问了一句。
“这……”吴守业皱了皱眉,似乎苦苦回想了一会“倒是挺瘦弱的,不过那人穿着斗篷戴着纱笠,样貌小人是真的没看到。”
苏子臻眼神一顿,朝着云舒望去,按照吴守业的描述,此人身形瘦弱还带着纱笠,多半是个女人。只见云舒下颚轻抬,示意苏子臻将在府衙中候着的陈连和柳妈妈带上来。
正如云舒所料,就算柳妈妈一口咬死陈连找了替身有欺君的嫌疑,后者也拒不认罪,还说朝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假身份的人要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在一旁听着的吴守业一时期期艾艾,说老爷如今不救他便算,竟然还诬陷他。
待问及陈连七月中元节时见了何人,他做出惊讶状,说什么是自己在外面养的妓女带回府消遣,还向云舒反问难道朝廷可以私自监视民宅?连请官妓都要定罪不成?端的是一句实话也没有。
云舒心中冷笑,这是她一早料到的,陈连已经富可敌国,为朝廷所忌惮,即便他招认出幕后之人也不可能活命,反倒是拒不认罪还有被贵人相救的希望。因为他是聪明人,所以云舒根本没想过能从他口中套话,这就是为什么他把二人分开提审而她却将重头戏放在吴守业身上的原因。
案子很快结了,虽然陈连在财富上已经富可敌国,但如果朝廷想让他死随便安上一个罪名便可,更别提他这些年贿赂官员,鱼肉百姓,替身欺君还和宫中之人勾结,无论哪一条都够他死上一次。
他能挣扎这么久,一是洛城本就是他的发家之地,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再来也没有人愿意得罪官妓场所内的各方势力。不幸的是,强龙虽然难压地头蛇,但不是不能压,而且当苏子臻愿意做那披荆斩棘的利刃时,举国上下再没有人愿意庇护他。
当所有人都在称颂尊贵的广陵公主是如何将鱼肉百姓的漕运巨贾绳之于法的时候,京中的沈意之已经来了好几封密信,果不其然,朝中有许多人在弹劾苏子臻擅离职守,也奏明豫安苏府对粮食囤积居奇,有负圣恩。
可是被弹劾的那人却仍旧面不改色,反倒数落起云舒来“你难道要做一辈子的粗野山夫不成,三年不归家,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快了”云舒摆摆手敷衍了一句,她可没忘自己为什么会在洛城,萧府折柳庄那么多人在等着问她讨说法呢,眼珠在苏子臻身上转了转,问道“明芳,这么早回朝廷有什么意思,过两日让你见见江湖上的英雄,留下如何?”
苏子臻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冷硬的神色柔和下来,云舒什么意思他岂会不知?心中不是不感动,佯装不屑地敲了一下女子的头颅“朝廷中那帮老顽固还不能奈我何,几封弹劾奏章而已,况且这种事也不是躲就可以躲得掉的。”楚国朝中,除了那只散漫的狐狸,还有谁能动他的根基?
云舒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忧,心中不由地一暖,从小到大的苏明芳永远那么别扭,她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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