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臻远远看着玉佩,嗤笑道:“玉佩结缨,却比之以德,嬴华也真沉得住气。”
沈意之浅酌一口,不置一词。
嬴华笑笑,没有丝毫尴尬懊恼:“玉比仁义德行自然恰当,可佩却拟情,若楚王许婚,嬴华自不会亏待公主千金之躯,且终其一生,只以公主为后。”
楚王眼中精光一闪,静了片刻忽又哈哈笑道:“小女乐平何德何能,竟能得贤侄如此青睐,若贤侄求娶,孤自相允。”
只听一声轻响,云萱手中的酒杯在惊慌之下碰到,一张玉脸又羞又气,羞得是她一见到嬴华,就心中砰动,气的是父王没有事先告诉自己,让自己在这人面前冒失出丑。
嬴华虽被曲解,但面上没有表露分毫,依旧端正从容,婉言相拒:“父王特让我带来这一奊玉所雕玉佩,广陵公主之名,嬴华虽处浊沧,亦早有耳闻,若得妻如此,必将倾力完成公主心愿,不敢辜负分毫。”
嬴华说的很明白,若他与广陵成婚,必定与楚国结盟,对外少了一层后顾之忧,而他在浊沧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云萱脸上的笑意已僵在那里,俏脸一会红一会白,不知是羞是怒,嬴华让她当众出丑并求娶广陵,简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广陵?”楚王装出一副微微惊讶的样子,随即皱眉:“广陵可是孤与王后唯一的女儿。”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悲切“王后去的时候广陵才七岁,还记得孤答应过她,若广陵长大成人,必让她自己选择夫婿,绝不强迫分毫。”
嬴华似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顺理成章的接道:“这是自然,嬴华虽不才,但日后绝不让公主有丝毫为难。”
楚王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贤侄你还不了解孤这个女儿的个性,孤这个女儿不仅天资聪慧,且性格果断,奈何女儿之身,若是男子,我或将楚国托付于她,纵然是女儿,也有名将明君之才,所以孤才放心将广陵城交予她。”
嬴华看向楚王,他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楚王言下之意就是公主出嫁,广陵城就是嫁妆,你若是不拿出点诚意来,休想娶我的女儿。
“况且,浊沧与楚国不远万里,浊沧边界又多战火,公主一介女子,若是现在就嫁到浊沧,未免令孤担忧,况且浊沧数千万土地无一属地,近百万子民无一亲信,数十万铁骑无一亲兵,公主一介女流,如何抵挡?”
这回嬴华还没说什么,身后的侍从却有些站不住了,其他都好说,这土地和兵权岂能分割,若将浊沧中的城池交给楚国公主,无异于圈地为王,封侯赐地,而兵权就更是不能,若是自己的军队中有一只听命于他人,而且还是别国的公主,恐怕浊沧离覆灭也不远了,真想不到楚王一代明君,竟能说出这等送地夺权的浑话来。
嬴华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比起侍从,他显得要从容许多,他几乎未经思考,便开口道:“楚王顾虑,嬴华亦有所感,因此出使楚国前,特向父王请示,成婚之后,西岚城以南的三座城池从此不再归属浊沧,而为楚国所有。”
一直低头喝酒笑容可掬的沈意之终于抬起头看了嬴华一眼,眼中多了一分赞叹,嬴华这一决策不可谓不好,西岚城是浊沧最为边远的土地,与楚国的西北边城接壤,且是大片不可耕种的荒地,地理位置也极其一般,并不像某些易守难攻的要塞,这一决策,只是将几个无用小城送给楚国当聘礼,最多是少了一块无用荒地。
楚王眼中精光一闪,沈意之想到的他自然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嬴华一个弱冠少年,不及片刻便做出了如此稳妥的决定,可楚王为君多年,毕竟气度不俗,只沉稳道:“如此甚好,只是广陵还未及笄,依照楚国的习俗,女子及笄之礼需由父母绾发,贤侄之意,孤必定如实相告,可广陵毕竟是楚国皇室唯一嫡出的公主,孤不愿强迫与她,还望贤侄明白。”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可嬴华依旧没有丝毫气恼,只朗然一笑道:“这是自然。”
楚王点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席间的舞曲又再度响起,烟华台依旧灯火如昼,艳舞如云,谁也没注意,在这寂静的苍穹中,有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姿正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当云舒一路足不点地飘往鸩山,停驻在山河殿的入口时,凤朝歌正好整以暇的倚靠在树边,那一脸笑容优雅亲切。
“你可满意了?”凤朝歌优雅的身姿融在夜色中,声音浅俊如风。
“满意?”云舒也不急着进去,目光闪动着深邃的光芒,任由一头墨发在身后飘荡。
凤朝歌默默看着身前的女子,夜风之中,不知是隐于黑暗还是现于猩红,黑与红,仿佛人们心中濒临崩溃的yù_wàng,终日行走在万恶的悬崖边,只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嬴华只用一个玉佩和一句空话就想收买那个老狐狸,简直天方夜谭”云舒嘲讽一笑,语气淡的好似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婚事,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凤朝歌浅笑如幽兰,温雅清贵“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的,这个嬴华...”他的声音这般好听,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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