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身子,靠近宋静言的耳畔。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温热的呼吸分明弥漫着暧昧的味道,而他的话,却冰冷异常。
代……代替品?
宋静言缓缓睁开眼睛,她身子不知为何动弹不得,连想抬头看向他都做不到。
她呆滞地盯着前方,正对着玄照煦。
“师姐……师姐……”玄照煦被强硬指风击中的部分疼的几乎要裂开来,他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脸颊上混着不知是汗水或是泪水的液体一滴滴砸在青石路上。
他挣扎了好几次想站起来,却一次次又跌回地上。而后他一寸寸挪到墙根,指甲深深扣进墙缝,撑沉重的身体撑着踉踉跄跄站起,满脸苍白:“放开我……我师姐……”
谌东策饶有兴致看着玄照煦颤抖的身体,不经意挑了挑眉:“倒是情深。”
他向来是不愿成全这世上任何一段感情的。
从来没人成全他,他又凭什么去成全别人。
谌东策刚才还想逗弄玄照煦一番,现在却玩累了。
既然他们想玩什么师姐弟情深的游戏,那他,就让这游戏,在这里戛然而止吧。
“再多看一眼吧。”他扯起嘴角一脸戏谑:“这辈子,你再也看不到她了——当然,若你能寻到她的骸骨,也算是你用情至深了。”
“你……放了我师姐……”玄照煦忍着剧痛一步步朝着宋静言的方向走来,他身子轻晃,却一步一步稳稳而来。
谌东策就像一个等着猎物走近陷阱的猎人,一脸兴致勃勃欣赏着玄照煦僵硬的步伐,心情甚好。
他凑近她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对着宋静言轻轻呢喃:“香,真香……我倒是很久,都没闻到这么香甜的血液了。”
他灼热的呼吸烫着她的脸颊,她的眼里却只有玄照煦,他那么疼,那么难受,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一步又一步,玄照煦捂住肚子的手臂不断颤抖,他憋得苍白的脸都涨红,脖颈青筋暴发。
宋静言被谌东策紧紧扣住,她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玄照煦拖着沉重的脚步而来,她又怎会不知道玄照煦的性子呢!她怎么能,怎么忍心看着他身受苦楚呢!
不……不要再过来了……
宋静言多么想开口,多么想让照煦离开!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他只会欣赏他们的痛,他们的泪,他只会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们奋力的挣扎!
他只会伤害你,照煦!
玄照煦终于靠近到宋静言身边。
谌东策似乎突然拥有了慈悲心肠,任由玄照煦伸出轻颤的手触碰着宋静言。
一寸又一寸,他慢慢靠近宋静言。玄照煦的脸近在咫尺,宋静言泪眼婆娑,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
“师姐……”他多么想带宋静言离开,多么想将眼前疯子一般的男人打的满地找牙,可他做不到,他保护不了她,他永远只能让她担心,由她护着肆无忌惮得傻笑!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却在他真正抚上她发丝时,她却被谌东策带着瞬间退至数十米外!
她的簪子被玄照煦碰落,一头青丝散在她的肩上,风吹得那一头青丝纷扬缠绕,模糊了离别的视线。
照煦!
玄照煦慌忙去接那支廉价的素银簪子,身体再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簪子上镶嵌的碧绿宝石砸在青石板上碎成两半,一半还嵌在簪子内,一半却滴溜溜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卡在了石缝中。
乌云转瞬消散,天朗气清。
————
冷,很冷。
宋静言缓缓睁开眼睛,浑身湿冷得像是坠入了冰窖,湿漉漉的衣裳被这寒气冻得有些僵硬,将她刚清醒的神经刺痛,霎时清醒。
水,铺天盖地的水……
她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前几乎被淹死,窒息的苦痛让她后怕,可现在同样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场景,她被冻得直哆嗦,却还是打起精神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约莫五平米的狭小洞穴。
她背靠着一堵石门,不知是她自己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那么冷——她几乎觉得背后这堵石门和玄冰一般,冷地她骨头隐隐发疼。
她想将自己挪开,可浑身不知被下了什么咒,竟还是一动也不能动。她挣扎了许久,身子终于一歪,顺着石门扑倒在泥地上。
虽然是狗啃屎脸朝下最悲惨的境地,宋静言却欢喜雀跃起来——果然是背后的石门有问题!泥地虽脏,却透着暖意,离开了那道石门宋静言总算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被冻僵的脑筋也飞快开始旋转。
一,她被绑架了。
二,绑架她的是个变态。
三,他绑架她似乎是想要她的命。
他说这是玄照煦最后一次看到她,除非能找到她的尸体。
他说她的血液十分香甜。
他对长渊格外在意。
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十七年前长渊的传闻的确没错,这个双目赤红对鲜血有着变态渴望的男人,定是消失近乎二十年的谌东策!而他之所以将她活捉回来,定是要供养那个和宋蓁名字一模一样的女人了!
而那宋蓁……
宋静言很想翻白眼表示自己有多么膈应这个自己曾用过的名字被一个死人占用,可惜她整张脸都被拍在泥地上,她无法做出那么高难度的表情。
宋蓁死了,这是事实。谌东策不愿意接受事实,所以杀了那么多人放了那么多血供养着一具尸体——一想到这里,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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