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什么?”她刚问出口才意识到他说的这话指的是她那日发的誓言,她说,若是逃跑就会一辈子没男人要。
这种誓言不过说说而已,他这么当真干什么?
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干嘛要孤独终老?
“那个啥,我只是出来办事而已,不是跑,我打算去南方的,南方正发大水,我这是代表朝廷去赈灾,顺便再去体验体验民情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只是觉得这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该死的用力。
“我看,你们有什么话去房里说吧,我要去睡觉了。”幻灭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实在不想再看他们小两口闹了,他这么一个和尚,盯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很受伤好不好。
秦如君磨牙。
她怀疑,她的行踪是幻灭给透露出去的。
幻灭一直很支持她和阎漠宸,也不知道脑子到底抽的什么风,竟是将自己的徒弟往火坑里推。
哦不,说火坑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却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秦如君见幻灭走了,一把抓开了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下巴。
“我说了,我是下南方……”
“下南不是走这条路。”阎漠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戳穿她的谎言,对他来说当真是轻而易举。
秦如君嘴角抽了抽,这男人这么直接戳穿她,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阎漠宸,我,我只是顺便过来而已,绕远路会更好一些。”她还在强行辩解。
男人的薄唇边泛开了一丝冷然的笑意,他看着她,眸底深处也是冷芒。
“秦如君,既然要逃便逃,何必发如此毒重的誓言?”
秦如君抿唇,表情不悦。
“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他忽然转身就走。
秦如君惊愕的瞪大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给她说话的机会,男人已经大步离开,脚下生风般离开了客栈。
小二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他们……分明是两个男人,可两人之间流窜着一股浓浓的暧昧之情,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看什么看,还不把门给关上!”秦如君这才好似回过神来似的,狠狠瞪了小二一眼,转身上了楼。
仿佛刚刚刹那,只是她的一场梦。
男人的出现,也只是梦中的一个幻影。
她晃了晃头,可掩不住心底的失落感。
其实离开之前,她心中挣扎了很久,她分明都列出了十大离开的理由,这理由绝对能够劝说自己彻底离开。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行。
她入了屋子,和衣躺下,却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她真怀疑,她是中了阎漠宸那男人的毒。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木盒打开,将那颗玉坠放在手心把玩,玩着玩着忽然不小心捏碎了去。
“什么情况?”
这东西不是宝贝吗,怎么这么快就捏碎了去?
她本是以为这是什么绝世珍宝,竟没想到莫名就……碎了?
碎裂开来的玉坠中忽然露出了一块小小的布,很小,只有巴掌大。
她心一紧,蓦地摊开了来。
这地图,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想起曾经在驯马场见到的那马背上刻着地图的马儿……
不会是……
她瞳孔微缩,她母亲留给她的,竟是北冰国的地图?
看起来,这是真货!
……
早上,幻灭推开门时就看见了秦如君正坐在桌前,双手捧着脸,表情烦恼的模样。
“他人呢?”幻灭问。
不用猜也知道他问的是阎漠宸。
“掰了。”秦如君有气无力的说。
“何意?”幻灭懵了。
“就是字面意思。”秦如君忽然站起身来,“师父,我们还是下南吧,我还是要回去做太子。”
幻灭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丫头是抽了什么风,难道是她的月事来了,所以她这情绪波动有些大?
“母亲的死,还有我的身世,我都要查出来,我至少得知道些什么吧?”她兀自解释着。
实际上,她是想着那个男人。
她忽然想,既然动了情,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爱情若是太一帆风顺,那还有什么可贵而言?
昨夜的他,明明追来了,又走了,恐怕是生气了吧?
她很少看见生这么大气的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生气愤怒……
“好,小君君,你就该这样,拿出点你娘的魄力来!为师支持你!下南就下南,我陪你!”
师父果然是师父,对她真是极好。
秦如君来这儿一年来,都是和师父相处最多,按照幻灭这老头的意思是,他和幻夜师太还未分开时就认识了她母亲,她母亲本是拜托幻灭在她出生后收她为徒,可是显然那会儿的幻灭心高气傲不收徒。
直到一年前在路上偶遇,幻灭就改了主意。
具体的纠葛,她当真是不知道。
下了楼后,幻灭又道:“那你此次一人未带,是不是有些冒险呢?”
原本是和夜离同行的,肯定还会带着贴身的护卫才对,可她是抱着跑路的心思离开,哪里会想着带护卫?
“先到了再找夜离也不迟。”秦如君淡淡说着,直直往外走。
昨晚上辗转反侧的失眠,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她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
她更不知道某人是否还在原地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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