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最后赢的是他,咱们父子可就要成为他为沈家翻案的刀下亡魂了!”
陈明润焦急的说道:“太子殿下已传了密信来,令我等十日之后领兵在京都外埋伏,若是北军五校和羽林军不认虎符,有任何异动,即刻镇压,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陈令风微微喘着气,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可临安王的意思是,让我们控制住太子的禁卫军,稳住京都形势,镇压动乱,我若是不从,就会缠绵病榻一辈子,成为一个废人,我若是听从了他的命令,他会接着赦了我的罪,这西北,仍旧是我的。”
“可自来狡兔死走狗烹,他与父亲本就有仇,这话又如何能信?”陈明润叹气道。
陈令风咳嗽了两声,冷笑道:“当下之计,只有先假意应承,你依旧带着人去往京都皇城外设伏,不过,是要等取得裴然那小儿的信任,让他放松警惕之后,再一举将他擒下!”
“可父亲你所中的毒······”
陈令风打断了他的话道:“当年的事若是被揭出,为父就会身败名裂,我们父子都会沦为阶下之囚,那滋味生不如死!所以,绝不能让裴然成事!”
陈明润连忙站起身,肃然行了一礼。
“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陈明勇这些日子过的极其的憋屈。
那日裴然离开后,陈令风就让人用凉水将他泼醒, 又把他吊起来,足足抽了五十鞭子,直打的他险些丢了半条命,若不是他拼了命哀嚎着求饶,只怕陈令风会活活把他打死也说不定。
他跪在陈令风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直说自己是被喂了毒药,身不由己,后悔莫及云云。
陈令风在气头上,却是不愿再听,直接命人将他扔了出去,不许治伤不说,每天还要扛着长枪在冷风里站岗受罚,真个是苦不堪言。
陈明润来时,他也瞧见了,看着自己的弟弟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样子,再低头瞧瞧自己这副惨相,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原本以为最废了,自己就能上位,以后能接管威远将军府的一切了。
谁知父亲宁愿更看重三弟,什么要紧的事都同他商议,也不正眼瞧自己一眼。
凭什么,论辈分,自己是兄长,陈明润是弟弟,论出身,自己的生母好歹是个良家子,陈明润可是个婢生子,哪里又比自己出色些?
再不济,自己宁愿陈明金那个傻子来坐继承人的位子,也比自己这个阴险狡诈的三弟上位强。
陈明金那里,自己说不得还能混个富贵无忧,若是陈明润,不暗害自己,踩他进泥地,他就要烧高香谢天谢地了。
正胡思乱想之时,他眼角余光瞄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正跟在一个亲兵的后面,勾着头朝一处帐营中走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出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那亲兵见识他,倒是带上了两分笑容,行礼道:“回二公子,这是送去服侍三公子的人。”
哼,一来就找营妓,表面上装的道貌岸然的,背地里,还不是个下流胚子!
他冷着脸瞧了瞧那女子,却正对上她微微含泪的眸子,顿时又惊又怒。
“怜儿!怎么是你!”
怜儿见他发问,越发的哭的梨花带雨。
“三公子来时,在外面碰见了奴婢,回头就派了人传话来说,要奴婢伺候,奴婢说了是您的侍妾,可他们不听,奴婢也没法儿······二公子,奴婢心里对您早已衷情,可是······”
陈明勇的怒火顿时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怜儿虽说是个营妓,可她美貌温柔,小意殷勤,很是得陈明勇的欢心,所以,便把她从营妓堆了带了出来,另给她置了一顶军帐住。
也可以说,怜儿是他陈明勇的所有物,是他一个人的女人,可现在,自己这个弟弟竟然问也不问一声,就让怜儿去伺候他!
这是活生生在打自己的脸!
陈明勇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几乎被怒火烧红,刚想扔了手里的长枪去冲去找陈明润理论,可才迈出两三步,却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脚。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冲动。
眼下父亲正是恼怒自己的时候,若是又传出自己为了一个营妓跟陈明润大打出手,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只怕真的会被父亲打死也说不定。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值得······
那亲兵见他半天不发话,也没了耐心,草草的行了礼告辞,就要带着怜儿离开。
陈明勇看着怜儿不住的回头看向自己,那哀怨悲戚的眼神,心下越发的不是滋味儿,忍不住的喊道:“等一等!”
那亲兵诧异的回头,说道:“二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小人还赶着去给三公子复命呢。”
陈明勇忍了又忍,说道:“你去跟三公子说,我们兄弟二人也有些日子未见了,我稍后换了衣裳,带几坛好酒,去为他洗尘。”
当着自己这个哥哥的面,陈明润总不会对怜儿做出些什么不轨的事来吧,等自己临走的时候,再把怜儿也领回去,那小子还能上来跟他拉拉扯扯的抢女人不成?
亲兵想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只得应了下来。
怜儿似是明白了陈明勇的意图,用帕子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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