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会结束,时间已经是深夜子时。
刘禅是被赵风扶出关羽的大帐的,此时已经喝得大醉,嘴里还不断地呓语着,似乎是在说:“喝,喝……”之类的胡话。
诸葛乔紧跟在赵风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满是醉态的刘禅,因为据他所知,这是刘禅生平一来第一次喝醉。
而只有诸葛乔与邓艾两人知道的是,刘禅有一次向他们透露,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喝酒,可是他身为汉中王世子,有时候不得不勉为其难喝上几杯。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是从未喝醉的,不想今天来到荆州军大营,却是要承受如此委屈,居然在关羽面前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想到这些,诸葛乔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目光从刘禅那发烫的脸上移开。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底下正有一层飘渺如同薄纱的云气不时飘过,使得原本清亮的月光,变得暗淡了一些。
大寨的外围是一圈高低起伏的黑影,应该是栅栏和塔楼之类的建筑。
寨内很多地方都插着火把,火焰在微风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使得各个帐篷投在地上的阴影,都跟着变得摇摇晃晃的。四下里除了不时有手持武器的巡查士兵在走动之外,现在已经见不到白天那人声嘈杂的景象。
这时候,刘禅睁开有些朦胧的醉眼,对诸葛乔笑道:“阿乔,本世子今天的表现如何?我二叔一定高兴坏了吧?”
诸葛乔点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伤感,世子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又有几个人看得到呢?他点点头道:“世子今天做得非常好!不仅关君侯高兴,所有人都很高兴!”
刘禅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忽然,笑声停止,张口吐了出来,一半的秽物都粘在赵风身上,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时候,身后走过来一人,吩咐赵风先将刘禅放下来。只见此人头戴冠帽,脸显得有些长,美貌长得很浓密,鼻子高高的,嘴的上唇留着黑黑的八字胡,长得一派神清气爽。
诸葛乔一看来人是马良先生,便对他轻施一礼道:“马世叔,你怎么还未回去休息?”原来诸葛亮与马良相交深厚,结拜为义兄弟。正是有了这样一层关系,诸葛乔私下里便要称呼马良一声世叔了。
马良微微笑道:“贤侄你不必多礼。我刚才去找君侯说了些话,所以现在才出来。”然后,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为刘禅擦去粘在嘴边的秽物。
刘禅却傻笑了几声,指着马良笑道:“马先生,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可真是想死你了!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马良伸手扶住刘禅说道:“今天天色已经晚,世子你又已经喝醉,否则咱们就可以如同昔日在江陵城一般畅谈一番。”
马良安抚刘禅之后,叹了口气问诸葛乔道:“世子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吗?不然,为何要喝得如此酩酊大醉?”
看来马良果然对刘禅的性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诸葛乔摇摇头道:“世子现在还好。可能最近处理的事情太多太难,他感觉有些心力交瘁,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大醉一场吧。”
马良点点头,道:“今天就下不为例,以后记得不要让世子再喝那么多酒了。”这话中多少带了点教训的味道,但是他现在是以长辈的身份在嘱咐诸葛乔的,诸葛乔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马良唤来一个小校,吩咐他将赵风带到为刘禅等人准备的营帐,然后才回去休息了。赵风便和一干侍卫以及诸葛乔,跟着那个小校向营帐走去。
一群人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刘禅忽然叫道:“是她,是她……”
诸葛乔有些奇怪,什么是她?他顺着刘禅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只有一支巡逻的士兵在走动而已。
这时候,刘禅挣脱赵风,似乎腿脚有些发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过去。诸葛乔见世子如此失态,暗探他们自从回到这荆州之后,一路上世子真不知道已经做出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了!
诸葛乔便想要追上去拦住刘禅,可是手一抓住刘禅的手臂,就被他甩开了,喝道:“你不要管我,一边站着去!”看来是醉得连诸葛乔都认不得了。
诸葛乔只好停住脚步,心里却在想,好吧,好吧,让你好好发泄一下也是好的……然后他就吩咐赵风等人也不要上前劝阻。
刘禅很快就走近那对巡逻的士兵,上前抓住一个身着铠甲的小校的肩膀,笑道:“你转过身来,你莫要以为穿成这样,我便认不出你了。告诉你,本世子的眼光那是天下无双的,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
不想,那小校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将肩头轻轻地一甩,刘禅的手就滑开了,结果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旁边一个士兵眼疾手快,赶紧将刘禅扶住。
刘禅并不死心,再度伸手又抓住那人的肩头笑道:“你再试试看,我看你现在还能够怎么办?”
结果,那人肩头一震,刘禅的手直接被震得跳了出去,让刘禅都感觉手上有些发疼。不过,由于有那个士兵在搀扶,刘禅身子倒是站得还算稳当。
这下子连诸葛乔和赵风等人,都对那个小校的身份感觉有些惊奇了,这人的身颇为了得啊。可是刘禅认识的高手之中,有谁是在这里服役,而他们这些人又不认识的呢?任凭他们几个人想破了脑袋都猜不到。
就在刘禅想要第三次伸手的时候,那个小校似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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