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失去半边脚掌的丁翰世脸色煞白,被吕勋二人抬着走的时候,一路上都有发出比杀猪还要惨烈几分的嚎叫声。
一开始谁也不敢停留片刻,生怕手里拿着灵宝的赵青山会一路尾随过来。
几乎被吓破了胆的安向东四人一直跑,一直跑,足足跑出去几十里地后,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挨着一条五丈宽的小河就一屁股坐在了鹅卵石铺成的河岸上。
安向东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这辈子一共经历过不下二十次生死抉择的危急时刻,但却从没有一次经历能与这一次的凶险相提并论!
四个人谁都没想到赵青山竟还有那般恐怖的灵宝傍身,难怪丁孝游和戚少威会相继死在他的手上,有这样的灵宝在手,丁孝游和戚少威死的并不冤。
金鹏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丁翰世敷上,早已被剧痛折磨的快要昏死过去的丁翰世再被这刺痛的金疮药一刺激,干脆脑袋一歪就直接昏迷了。
吕勋走到丁翰世的身旁,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这才微微抬头说道:“无碍,只是昏过去了。”
没人理会吕勋的话。
金鹏甫蹲到河边用河水洗脸,安向东则坐在河滩上望着远方的天际一声不吭。
直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吕勋才忍不住说道:“我们这样枯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那你说,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安向东自嘲一笑,干脆就在河滩上躺下去了,明明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却表现出孩童一般的无赖来,“戚少威是掌门师兄最为看重的弟子,如今却惨死在赵青山那小贼的灵宝之下,你我师兄弟四人追杀赵青山,却也差点把老命丢在那寸草不生、乱石成堆的鬼地方!”
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此乃惨败,是掌门师兄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无论回去之后如何想掌门师兄解释,都免不了一顿责罚,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好想的?躺着恢复一些体力,回去乖乖认罚就是了。”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吕勋有些不甘心,“驱动灵宝御敌不可能没有代价,尤其是威力强大的灵宝,所需的付出也更加惊人……我不信赵青山没有付出代价,尤其是他现在一只手还被废掉的情况下,更应该……”
“老夫今年才七十三岁,按正常寿元来算的话,还有至少七八十年可活。”安向东翻身坐了起来,对吕勋说道:“我不管赵青山驱动灵宝是不是付出了代价,我只知道他尚有殊死一搏的底气!年轻人气盛一些实属正常,万一把他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安向东向来如此,明知有死亡风险的事情,他就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根本不等吕勋把话说出口,他就摇头道:“我们四个师兄弟在门内算不上高手,天塌下来了自有高个子的师兄去顶着,更何况,那戚少威的为人本就不讨我的喜欢,我又凭什么要为他去报仇,还搭上自己的老命呢?”
“你……唉!”吕勋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转身走开了。
但没有说通安向东,他就不可能马上转身回去再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
逃跑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任何灵宝都不是无偿使用的,要动用一件灵宝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天底下通用的规矩。
他就不信赵青山没有付出代价。
可安向东不愿意再去冒这个险,他自己一个人也就不敢往上凑。
最终也只好同流合污,背着昏迷的丁翰世就往南山烟罗门所在的方向撤去。
也幸好安向东已经被刺激的失去了冒险的勇气,否则的话,赵青山可能真就要倒大霉了。
金纹判官笔确实不是无偿使用的,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真言法咒就要付出三分之一的精气神作为驱动真言的代价,还好赵青山只用了两个真言,否则的话,就算最后顺利轰杀了安向东等人,他自己估计也得马上陷入昏迷的状态长睡不醒!
最后强打着精神追上了车队,才发现又有一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强盗正在车队外围游走,伺机下手。
所幸赵青山虽然精神不振,但先天宗师的气势还在。
那帮强盗察觉到事不可为后,也就果断的撤退了。
结果就是赵青山一头倒在马车上,天昏地暗地睡了整整六个时辰才总算补回了一些损耗的精神。
再撩起帘子往外张望的时候,车队都已经进入明月湖的地界了。
青云堡敖家在皋阳平原上一共设了四处分部,这明月湖就是其中的一处。
吩咐人将敖家的令牌送进去交给明月湖分部的负责人,很快就有个身材壮硕的魁梧汉子带了一大帮人手出来帮衬着安顿马匹和马车上拉着的柳木箱子。
明月湖的湖岸上就长满了嫩绿的野草,所有的北塘马都被放出去兜了一圈才被牵进马圈里休息。
赵青山则坐在马车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金纹判官笔,不断回忆着今天拿它御敌时,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些淡淡的法则力量,试图从中领悟些什么。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问一名马夫,“请问,赵道长可在这里?”
“在……”经常在明月湖附近跑马的马夫都认得这位老人,所以很尊敬地朝老人施了一礼,然后指着那辆没了顶盖的马车对他说道:“赵道长就在那辆马车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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