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在这帐篷之中,耳听着外边嬉笑吵嚷之声,且还有隐约的火光透着缝隙钻进来直晃眼,倒真是很难让人静下心来。
这样的热闹显然很少见,此时便是连阿瑶都坐不住了,她虽身形未动,但那双圆溜溜的眼眸不住的往外直飘着,倒是令齐念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阿瑶,你若是想出去玩儿便去吧,只需小心点儿便是了。”齐念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又不会拘着你,你自己这样拘束做什么。”
阿瑶抬眸又望了望外边,转而看向齐念,却只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心性倔强,她若是不肯做的事情,还是不硬逼她去的好。
是而齐念只好又看自己的医书去了。
不过她没清闲到片刻,很快便有人自外而入,倒是惊了阿瑶一跳。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小太监,齐念在宫中所居的那些日子里,倒是经常能见着他。
小太监作揖笑道:“奴才问七小姐的安。自宫中一别,倒是有日子没见着七小姐了。”
齐念站起身来,浅浅笑道:“公公客气了,不知今日所来何事?”
“皇上今日午后便一直闹着头疼,太医用过药后好些了便睡下了。只是晚膳时瞧着热闹多饮了两杯酒,这头疼便又闹起来了。”小太监满脸的忧心忡忡,“随行的太医本就只有两位,他们都已然束手无策了,奴才也只能来找七小姐了。”
说起来服侍皇帝也真是辛苦,本想着出行不过就三日的功夫,又只在城外这样近的地方,只带两位太医怎么说也是够用的,谁又能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呢。
齐念心中已经了然,便放下了手中的医书,颔首道:“公公先请,我随后立马便到。”
小太监忙笑着连连称是,便哈腰弓背的又出去了。
阿瑶上前来替她整理了衣襟,又将油灯给尽数熄灭了,便要跟随着她一同前去。
齐念却道:“我一人去便是了,你若是想出去玩便去吧,若是不想也可在周边四处走走,不要一个人闷在这营帐之中。”
阿瑶顿了顿身形,只好闷闷的回道:“是。”
齐念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那小太监并没有先回去,他只守在不远处,眼见着齐念出来了,便十分欢喜的迎了上去,领着她去了皇帝的营帐那边。
到了那儿一看,果然,皇帝不知道躲哪儿乐呵去了,正等着她的是田淑妃。
因着皇后失了君心的缘故,是而这次春猎并没有带上她,皇帝只带了贵贤淑三妃,并几位皇子公主的生母,便也就罢了。
田淑妃在这众人之中倒也不算有多突兀,一如皇帝往日的做派,事事都想着她,却并不曾将她至于风口浪尖之上。
想来这也是曾经得到的教训方才留下的后果,齐念愈发看不透皇帝的真心,究竟是更看重田淑妃,还是先照仁皇后。
若是没有前世走的那一遭,只瞧皇帝是如何待田淑妃母子的,齐念都几乎可以确认,皇帝心中真正属意的太子是李锦见了。
但是在前世到最后登基的确实是太子李锦渊,李锦见在皇位争夺战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也从未听过有丝毫的风声,说七皇子殿下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会有半分可能。
这件事情在齐念的心中已然形成了一块最大的心病,只因着关乎她所爱的人,是而她不敢随意便下这判断。
田淑妃本来只面朝里似颇为心事重重,她听见齐念请安的声音,便忙转过了身。
这个妇人本就长了一张极为温婉柔和的面容,虽不是令人见之难忘的绝色倾城,但那样出尘脱俗亦是旁人比不上的。
“玉萧,不必多礼了。”田淑妃忙上前来虚扶了她一把,浅笑着柔声道:“你我还如此见外,真是拿我当外人了。”
齐念亦是微微一笑,“娘娘是直爽的性子,玉萧又怎会不知呢。只是此时不比在宫中,本就人多眼杂,怕被有心人听去该不好了。”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田淑妃拉着她的手,轻叹道:“……真是让人很放心。”
齐念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只静静地道:“娘娘有什么话要问玉萧,便请直接说吧。”
田淑妃看上去好似有些倦然,倒也没有兜圈子了,“当初你为我诊脉之时,便说我这是不治之症。可是后来却……”
后来,自然是皇帝在亲力亲为的为她炼制解药的同时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感染了虫患,只是他不是长年累月的都服用着各种绝顶的药材,再加上未央国对于南昭国的隐疾实在是不够了解,否则早就被太医院的众太医们给察觉出来了,又怎么能为田淑妃炼出这样好的解药呢?
皇帝原本是听信国师之言,只道是身患重症虫患之人的血肉可解虫蛊,这话原也不错,只是以旁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这本就是有违天理人伦之事,更别提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来了。
而且田淑妃的虫蛊被种下已然有数十年的光阴了,那样的法子若是驱逐不过三五年的虫蛊尚且可以,而在人的血肉之躯里存活十几年的虫蛊早就今非昔比,又岂是老办法可以解决的?
倒是庆幸皇帝这几年都没能将虫患炼制成功,否则田淑妃在经过那样激烈的治疗之后,是否还有命在,这当真是很难说了。
齐念正是深知这个道理,那时在初次替田淑妃把脉之时,便已然断定淑妃的性命,应是回天乏术了。
只是甚为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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