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不得,事实上认真说起来洛阳才算武周的都城,长安不过是“西京.info武则天在洛阳登帝位,又在洛阳传位于太平,武家的宗庙本只设在洛阳的,但是太平晚年多愁思想要长伴薛绍,便又迁回了长安。洛阳的宫室官衙都是齐备完善的,朝廷每年都会花巨资用来修葺洛阳的宫室和官衙,朝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搬去洛阳,在洛阳住一段时间又搬回长安。纠其原因有三,一是政治原因,比如说皇帝平衡“关陇门阀”、“山东门阀等”;二是皇帝在一个地方待烦了,想要换个地方办公;三是长安出现粮荒,洛阳发生水患等。
现在的情况便是第三种了,受地理位置的限制长安人多却粮少,每遇关陇粮食欠收时朝廷中枢就会迁去洛阳。洛阳开阔,水路发达,南方的稻米比较容易送到。
自李唐时期开始朝廷就经常在长安和洛阳之间搬来搬去,都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在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来要将朝廷中枢迁去洛阳,不说别人了,就是武旦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纵使李成秀很鄙视这种“乞食”的行为,但鉴于这种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些没有出息,但她这是第一次上朝,至少还是要安分一些比较好。
与李成秀说话的那名官员姓王,名唤铣清,是工部侍郎,鸾台阁的学士,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王家的中流砥柱之一。
瞥了一眼站在第一排里的国舅王铣奂老大人,只见他双目微合,老僧入定,李成秀知道了,王铣清这是在代表王家发声了。王铣奂是门下省的左仆射,乃尚书省的首脑,王铣清代表王家发声,自然也是代表他发声。
武旦听了点点头,说:“既是成法如此我们照例也不无不可,只是朝廷中枢迁动牵涉庞大,还是事先有个定议才好。这样,你们六部先计议一下,将迁动细则和花费弄个细则出来,本宫也好向皇上禀呈。”
闻言,王铣清说道:“灾情如火,臣等不安耽搁,自河东道灾情起时我等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太子殿下要求的这两样,我等已经拟好,请太子殿下阅审。”
说着王铣清就从袍袖中掏出一卷书来,双手向武旦递呈。
一名小宦官踮踮地跑去将那书来,转呈于武旦。
武旦接过来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王铣清笑道:“几位大人果真是老臣谋国,办起事业总是这么的雷厉风行。好,这疏本宫收入了,下朝后便立即转呈皇上定夺。”
见李成秀一副好奇的模样,武旦随手就将其递给了李成秀,李成秀看了不由得点头,果然是一份不错的报告书,有形势分析,有数据支持,有假设预想的困难,还有解决困难的方案,只是……
忍了忍,李成秀终是没有忍住,抬起头来问王铣清:“怎么只有长安这头的?洛阳那边怎么安置?花费几何?这些预算怎么没有?”
王铣清一怔,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得李成秀说道:“长安洛阳相距甚远,途中又有黄河阻隔,道路是否全都通畅?只有一个笼统的沿路所需要的花费数目。工期呢?人力调配呢?还有黄河怎么渡?”
随着李成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王铣清的那张老脸一点一点地变得通红,显然李成秀是说到要点上了。但是王清铣却是心服口不服,强辩道:“这些都是做惯了的,不需要写那么详细,下面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哦,原来是这样。”李成秀点了点头,一笑,又说:“但是洛阳那边的预算也没有啊,还是说洛阳那边的花费是不需要朝廷出的吗?”
“当然是需要朝廷出……”王铣清又羞又窘又愤,一张老脸到这会儿都变成个红皮橘子似的了。
就在王铣清还要争辩的时候,站在百官首位的王铣奂开口了:“当然是要朝廷来出的,所以,那边的预算也要写清楚的。”冲王铣清一笑:“王侍郎一向办事勤勉,怎的今天却犯了昏?你们为什么没有做洛阳那边的预算,是不是因为拿错了?”
闻言,王铣清当即便应道:“啊,是啊,臣有罪,臣拿错奏疏了。”
简直是红果果的当众串供啊,李成秀好生无语地瞥了一眼武旦,心说,嘿,没有看到吗?没有听吗?人家在把你当猴儿耍呢?赶紧发威啊,让他们也晓得晓得你的厉害!
武旦却是根本不理李成秀的挑拨,反而还很和颜悦色,对“二王”温和地笑道:“最近朝廷诸事繁杂,王侍郎忧心国事想来是累着了,无妨无妨的。正好,本宫亦觉得太子妃指出的那几点很重要,不如你们再写一份吧,改日再呈递上来。”
王铣清能怎么说?糊涂得连奏疏都拿错了,人家武旦给了他台阶他也得领情不是?
“是。臣下朝便与六部诸要一起再议。”王铣清连忙说道。
武旦颇欣慰地点点头,抬起头看向众臣工,言道:“你们也是要注意,以后文书可以文辞不华丽,遣词造句不必妙笔生花,但一定要前因后果写得明白,事项、原由、花费、人员等等诸此类需要清楚,各省各部的行文亦是如此!”
众臣工文武面面相觑,而后齐声应喝:“臣等谨遵太子殿下钧旨!”
李成秀恍然大悟,原来武旦这厮是要玩腹黑,撇撇嘴转手将王铣清的奏疏递给了六生,六生捧了下殿交还给了王清铣。
好了,去洛阳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那么接下来就是重头大戏,让皇帝陛下下诏罪己了!
比起迁都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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